去了摄政王府一无所获,如今还得到了尧叔叔去往西凉或者南梁的消息。这西凉和南梁如此大,去哪里找?一想起这事,太阳穴便隐隐作疼。后脑勺蒙蒙的,身体一下子就出现了无力感。
将手覆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按揉起来,想要减轻那种紧张和迷茫感。脑海里,开始浮现自己亲人的笑颜,那些个温暖的场景,不断闯入脑海,打开记忆的漩涡。眼泪,不断地溢出来,如同掉了弦的古筝,述说着无尽的哀伤和不舍。
复仇的路上,满是荆棘,多少难关,自己都冲过来,撑下去了,何况这一次呢?元景容一定会找到尧叔叔的……一定会的。
心中的希望,撑着她一点点地入睡。
夜深之际,却被噩梦惊醒了。猛然从床上坐起,看向外边,天还未明。随手拭擦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心坎发虚得要命。
她红了眼眶,抱着枕头,伊咛一声:“父亲……”
……
过去四天后。
这四天的时间里,李修德几乎不着家,为了李凌云的事情到处奔波。
可即使他在如何跑上跑下的,也无济于事。范子京坐镇在蒲温满身边,蒲温满根本没有办法施展别的有利于李凌云的计策。
最终,李修德还是找上了长公主。
不过,他并没有和长公主在宫中会面,而是在一处偏僻的城外院子里。
李修德站在长公主面前,他的脸上尽显沧桑,眼睑处的淤青,不难看出他夜不能寐。
在一双漆黑的黑瞳里,长公主的真容就倒映在眼中。长公主一袭宫服,一点儿都不美,长得很是一般,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额头上的一颗黑痣。这颗黑痣让她看上去,一点儿美感都无。
虽然长得不美丽,但是眼睛却十分犀利幽深。菲薄的红唇,凸起的颧骨,让她看上去,显得十分精明能干。这个所谓的长公主,名曰元婉儿。她行事大胆,不畏人言,养面首,戏重臣,样样在行,丝毫不将流言蜚语放在眼中,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内心阴冷,善权谋,是元君澜对她的评价。
芊芊素手上戴着北魏最大的祖母绿戒指,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属于皇族的贵气。她盯着李修德,似乎在等着李修德开口说话。
“长公主,吾儿该如何是好?蒲大人和李某说,他无能为力啊。如今人证物证,都在……”
“你可询问过你儿子,他有没有贪了银两?”
“凌云这孩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铁定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来的,府中的开支都在可控范围内,怎么可能需要他去贪#腐来支撑家里的开支?这账本,明显就是被动过手脚了。府中的三夫人是管账本的,事情刚发生,她便带着一儿一女离开李府了。如今,也不知道去往何处了。”
“长公主……”李修德脸色阴沉,朝坐在上座的女子作揖,“您可一定要救一救李某的儿子,李某就一个儿子。”
长公主打了个哈欠,朝李修德勾了勾手,“李大将军,这事,不急在这一时。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