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马齐一脸的郁闷样,“每天进进出出的犯人极多,我虽是刑部尚书,又怎会记得闲杂人等?师兄,令郎在您心中是特殊,毕竟是您唯一的儿子不是?但是在师弟眼中,却和那些芸芸犯人一般。”
李修德的拳头紧握,差点没站稳。
这马齐实在欺人太甚,“师弟,今日我来,不是来听你这些话的。你心中有气,便冲着我来即可。”
“师兄,这话怎么说的?我对您那里会有气?您可是我的师兄。”马齐那小小的身躯,忽然朝鸟笼走去,踮起脚尖,将挂着的鸟笼拿了下来。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来,他朝着门外的随从高喊了一句,“谁给我挂这么高的?不知道我够不着吗?”
听到外边齐刷刷跪下的声音,马齐心里不知道舒服多少,拿下鸟笼之后,他自顾自的逗鸟,好似李修德没有在眼前一般,直接将跟前的人忽视掉。
李修德拳头紧握,他明白马齐是要修理他,是要出气。要是在往常,如此情况,肯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但是如今,却是只能忍受。
脸上的阴郁,如同被乌云遮挡,一点儿阳光都无。
“师弟,小儿在刑部狱中,还希望能看在薄面上,不要让小儿受伤。”调整了心情很久,李修德才将今日的目的说出来。
马齐忽然一抖,扭过头去,笑着和李修德说道:“师兄,您在我面前。哪里只是薄面?您让我这个师弟给面子,我是不敢不从啊。令郎少年有为,他会安然无恙的。至于在刑部当中受伤,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让我这个侄子在我的下属面前,遭受此等侮辱?”
“师弟如此说了,还望师弟能够做到,师兄再此谢过了。”李修德诚恳不已,还朝马齐做了个揖。
马齐连忙放下鸟笼,也朝李修德做了个揖,“师兄,万万不可,您这是要折寿我啊。放心吧,您交代给我的事情,我会尽力做好的。”
“好,多谢了。”李修德心情沉重,今日是他这个大将军当得罪难堪的一天,“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师兄慢走。”马齐那双三角眼眯得只剩下一条缝。
在李修德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变得可怖,好似凝住的黑血,让人惶恐。
他咳了一声,外边的随从连忙进来,“大人。”
马齐眼睛隐晦不明,“去牢房,好好地伺候李家公子。一旦有人阻挠,便让那人去找皇上。”
随从微微颤了颤,不太明白马齐的意思,“大人,您说的好好伺候是个怎么伺候法?”
刚说完,这颗心就提心吊胆的。
“你说呢?!!”马齐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没有眼力劲的人,都知道他是要收拾李凌云。
“属下这就去办。”随从动作利索,会意之后,便明白要如何做了。只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是同门师兄弟,为何大人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镇西大将军?从未听说过大人和镇西大将军之间,有什么过节啊。
房间里,只剩下马齐一人。他勾唇阴险一笑,三角眼迸发出渗人的光芒,即便宫中那位问罪,他也有理由搪塞,反正是皇上的旨意。李修德啊李修德,李凌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可别太心痛了。
“呵呵。”低低的笑声,阴冷如冰块,压抑里,带着继续解气。他忽地打开鸟笼,鸟儿扑棱翅膀,在被他捂住脖子的瞬间,尖叫起来。
“会死的!”咔的一声,鸟儿不再扑棱翅膀,脑袋一歪,搭聋无力地垂下。马齐满意地看着死去的鸟儿,随手拿起木架上的毛巾擦手,“也不过如此。”
要是恩师还在,见到李修德沦落到为儿子奔波求他马齐的画面,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当年的看低???!!!
……
第二日,秋凝回来。
李琇蕥在铜镜前梳妆打扮,见到秋凝出现的一瞬,问了句:“把我的话,都告诉给元君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