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想了想好像以前在下人房住的时候也见到不少女人耳朵上挂着银环。
北梁的女人居然大多都会在耳朵上打洞的吗?
她吓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陈六娘仍是温温柔柔的,伸手拿了针,柔声劝她,“其实一点都不疼。”
玉鸦见她手中的银针,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实力拒绝。
陈六娘失笑道:“玉小姐放心,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给你打耳洞的。”
玉鸦想了想,若是她不愿意,的确好像也没人能摁着她给耳朵穿洞。
如果一定要给她打洞的话,豁出命她今天也得跑。
她慢慢放下手,“不要扎我。”
陈六娘初见玉鸦的第一面,还以为这是个精明厉害的主,一直揣着小心。
此时见她这般孩子气的动作,却觉出一种巨大反差感产生的怜惜与好感,口中连声保证,“不扎,不扎。”
陈六娘一面与她说着话,一面动作利落的替她绾了发,配了首饰,又用拿着朱笔在她眉心描了花样,用香炉熏了衣裙……种种不一而足。
玉鸦任由她摆弄,这一番下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却没人来催她去吃饭。
玉鸦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宋越北会送陈六娘来,明明他从前根本没有让人这样给她打扮。
今日她难道不读书了吗?
一日日被逼着识梁字,分明也是百般不情愿,有一日不用识了,第一反应竟不是高兴。
她有些说不上来的焦急和空落落的,倒好像是受虐受出了习惯。
门被轻轻敲了几声,“玉小姐,六娘。”
陈六娘快步去开了门,玉鸦听出是敬归的声音。
“六娘,好了吗?”
听起来敬归像是与这位陈六娘是熟识,玉鸦回头起身,“好了。”
陈六娘让出身,对敬归点了点头,“已好了。”
敬归看了玉鸦一眼,眼中极快划过惊艳之色,便匆匆低下头不敢再多看,“您跟我来,相爷已经在等着。”
马车停在大门外,街中更是站满了披盔带甲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