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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洲无奈地夺过她手中的酒瓢:“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个小孩子脾气。”

崔白菀由着他拿走手中的酒瓢,喃喃自语道:“我没醉、你胡说。”

很好,已经开始醉得不省人事了。

沈思洲带着她飞身落地,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他看着怀里睡熟的人,小巧的一张脸,睫羽卷长,睡颜安甜。

最终还是无奈地将人抱进了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

今日忙碌了一天,他正打算去沐浴一番,衣襟却被人扯住。

“别走,接着喝。”

睡梦中的人不知道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我不走。”沈思洲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想要夺回自己的衣襟,却没想到睡着的崔白菀力气奇大,沈思洲一时竟不得法。

他害怕将喜服扯坏了,只能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去沐浴的计划。

两根喜烛在那里燃烧得旺旺的,蜡泪一滴滴落下在桌面上汇聚一小滩,看来是能安稳烧到天明了。

沈思洲手指挥动,其余的蜡烛全部熄灭。

内室昏暗,只余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月光落在地上,给屋内带来一丝光亮。

只是月光再亮,也照不进纱帐内,绣着鸳鸯与莲纹的纱帐垂下,掩盖住床榻上交颈共眠的两个身影。

.

崔白菀是被渴醒的。

她将醒未醒,闭着眼睛在那里哼唧道:“秋月,喝水。”

不多时,一个茶杯凑到了她的唇边,清润好听的男声响起:“喝吧。”

秋月真好,就是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还挺熟悉。

崔白菀迷迷糊糊地在那里胡想,但是她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清醒。

不对啊!秋月怎么变成了沈思洲!

她被自己吓得猛然从床上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左顾右盼,很陌生,不是她自己的房间,再转脸,看见了沈思洲,正关切地看着她。

对,想起来了,他们刚成过亲。

崔白菀头疼得揉了揉额头,她现在还不是很清醒,哑声问道:“现在几时了?”

沈思洲听着外面的打更声,道:“亥时了。”

睡了这般久。

崔白菀想起身,但是宿醉让她至今头脑还没有清醒过来,她刚站起来就腿软得向后跌去。

手臂在空中挥舞,将那块红纱床幔也一同给扯了下来,红纱纷纷叠叠地落下,裹在崔白菀的身上,像是新嫁衣。

她跌落进红纱中,也跌落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上,让她为之一颤。

视线被纱幔遮住看不分明,只能听到顶上有人笑道:“这是怎么了?起不来吗?”

故意看她笑话的。

崔白菀咬紧樱唇,不认输地想拨开纱幔,以便从中出来,却不曾想纱幔越拨越乱,最后竟然将她裹得更严实。

沈思洲欺负人,这小小的纱幔也欺负她吗?

就在她气恼之际,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将纱幔层层拨开,拨出一个眼瞳弥漫雾气的美人出来。

“怎么,这是生气了?”沈思洲手指微曲,去碰那长卷睫羽,竟真的接下一滴剔透莹润的水珠。

还真是醉了,平素最是要强,可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哭的。

崔白菀别过脸,不去看他。

晕晕沉沉的,脑子不是很清明,崔白菀一旦陷入在生气的氛围内,就根本出不来。她就是生气,生气沈思洲看她笑话。

沈思洲摸摸鼻子,知道自己这是将人惹恼了,还没等他想好措辞怎么去哄,就见崔白菀突然坐起来,两人额头相碰,唇齿也相撞。

温滑的舌头在他唇齿间游走,沈思洲惊得向后退却,崔白菀却不依不饶,倾身过来,堵在他面前。

一张床榻只有那般大,沈思洲退到了床角,再无可退之地,只能由着面前之人胡作非为。

沈思洲去看她的眼,那双平时圆亮澄明的眼瞳此时微微眯着,也在看着他,只是眼瞳中雾气弥漫看不分明,只能看出“挑衅”二字。

看着平时无论干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他现在惊慌失措,羞涩退却,除了被她欺负什么也做不了。

她成了主掌的那个人。

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到很愉悦。

于是她继续亲吻起来。只是她的经验少得可怜,在戏弄过一番对方的唇齿后,她再也想不出其他能做的。但是崔白菀并不想就此罢休,想了想,她含住了那条由着她逞凶作恶、毫无动静的舌头,轻轻的、慢慢的,吸了一下,又咬了一下。

这番动作后,沈思洲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怎么好像被激了一下,全身发麻。

不妙不妙,不搞了。

她想后退,但是刚才呆愣住的沈思洲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她细薄的肩头,将她牢牢地固定住在自己的怀里。

崔白菀挣扎着,却挣脱不掉束缚。

她伸手去捶沈思洲,手腕却被人扣住。

“别动。”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可是我透不过气了。”细细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

沈思洲松了手,将她扶起,两人面对面,崔白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着鼻子,半阖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崔白菀也确实困了,她道:“沈映,我困了。”尾音拖得绵长,像是一把小钩子,平白勾得人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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