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负责戍守凉州的李砚将军与他共事过好些年,谢晗自是信得过,有李砚在,凉州不会出事,不过突厥人向来阴诡狡诈,还是多提防些为好。
河西的军马皆由他调动,事发突然,不禀报天子也可,但他还是得给赵琛留个情面。
便当是感念先帝当初将他一路提携上来的恩德。
元瑶刚出浴,长发肆意披散,拿了一块巾帕擦拭,甫抬眸,便望见谢晗立在门口。
之前几日,他们在驿馆同床而眠,可这里是凌王府,谢晗应该不至于要在她屋里留宿。
仆妇识趣地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元瑶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谢使君,你喝酒了呀?”
谢晗应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元瑶贴心地帮他斟了一盏茶,“你左臂的伤还没大好,还是尽量少沾酒。”
“下次不碰了。”谢晗道,“今日没去宴席,是因为身子不大舒服吗?”
元瑶怕他又要赶着给自己请医官,忙说:“无事,只是不太想去凑热闹,我去看望音笙了,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先前要好很多。”
然后又问他:“谢使君,宴席有趣吗?”
“无趣。”他答道。
这会儿,酒劲后知后觉漫上来,他浑身烧得慌,元瑶刚沐浴过,散发微微水意,像一块清凉沁人的璞玉。
元瑶还想追问,忽然,腕子被他扣住,往前一带,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
她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谢晗饮醉了?莫非要在这里胡来?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玉肩,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意外有些酥痒。
元瑶怕他乱来,不敢动,僵直坐在他怀里,跟一尊玉雕似的。
谢晗挑了挑唇角,“别紧张,让我抱会儿,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元瑶自是不信他的话,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宴席上,当真没有什么好玩的吗?”
“没有。”谢晗一口回绝。
完蛋,天越聊越死,元瑶索性豁出去,“妾今日在后苑闲逛,听见两个小侍女说,长乐郡主要献曲,不知这位郡主琴技如何?生得好看吗?”
“琴弹得还不错。”谢晗淡淡道,“至于那位郡主长什么模样,没注意看。”
然后又道:“定然没有你好看。”
这应概是谢晗第一次称赞她的长相,元瑶莞尔,“当真?”
“千真万确。”
谢晗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们兴许会提前抵达洛京。”
元瑶顾不得羞赧,抬眸看着他,“为何?”
“军务机密,不便与你说。”谢晗沉吟道,“早些回去,你便能早些见到元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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