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向丞相道歉!”
杨凌云疼得呲牙,本就睁不开的眼又蒙上一层水雾,若非怕丢人,他定要顺势哭给老爹瞧。
自小到大闯得祸不少,也就此次最惨,皆是因为面前这笑面狐狸。
心有不甘又如何,此次老爹是真动怒了,若不向这小白脸儿道歉,便要被罚一年不得出门。
于是,自认为有骨气的小侯爷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认错。
“丞相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较真,我知错了,日后必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白锦书温文浅笑,“知错能改便是喜事,小侯爷心诚,日后必然如今日所言的会成为一个好人。”
“……”还能再虚伪一些么?
也不知姐姐瞧上这小白脸哪里,除了脸白一点,
就真的只是个无用的弱鸡。
……
礼貌客套一番后,靖国侯满脸愧疚地带着儿子离开丞相府,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暗道,这丞相虽年轻,胸襟却是宽广的,难怪女儿对他一往情深。
靖国侯也从白锦书行事磊落的一面确定儿子此次遭难并非白锦书所为。
然而靖国侯是许久后才知自己儿子是被一女子打成这样的。
而威胁恐吓贴身小厮撒谎说那人劫打他之人是个彪形大汉的杨凌云怕别人知晓他被一女子打得半死,怕被人笑话,他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己咽下去。
只得暗中命人去查那女子,却是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夜幕降临,白锦书带凉月上街,闲来无事总要调戏他的凉月今夜异常安静,心不在焉的。
“有心事?”心思细腻如他,很快便察觉到凉月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关切。
凉月定定瞧了他片刻,扯了扯嘴角,摇头,“无事,只是觉得京都繁华,开了眼界。”
心中虽有疑虑,白锦书也未勉强她,更不愿瞧她强颜欢笑敷衍他,未再纠缠此事,带她出来便是要让她开怀的。
“带你去河边瞧瞧,这几日许多人会在那里放河灯,很热闹。”
他微笑牵着她,小心地避开拥挤的人群,朝着河的方向走去。
河边同样热闹非凡,沿途许多卖河灯的摊贩,也有一些卖女子喜爱饰物的,而放眼望去,放河灯的大多为年轻男女,且女子居多。
“我也要放一个。”凉月孩子心性又来了,扯着白锦书来到卖河灯的小摊前。
白锦书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自南风手上接过碎银,递给摊主。
“老人家,我夫人瞧上眼的,我们全要了。”
头发花白的摊主惊喜不已,接过银子,忙不迭应声,“公子面善,与夫人乃天造地设,良缘必是长长久久,琴瑟和鸣……”
摊主张口便是一大串恭维谄媚之言,凉月却愉悦笑了。
白锦书又赏了那人一锭银子。
凉月只选了一盏。
放河灯时,她才抱怨,“你给那老伯的上银够他再开好几个摊子了的,如你这般败家,过不了多久,丞相府便要揭不开锅了。”
“若是能博你一笑,一掷千金又何妨。”白锦书答得一本正经。
凉月心底乐开花,甜言蜜语女子都喜欢听,但她觉得他说的最动听。
对着飘远的河灯虔诚地许愿,唯一的愿望便是与身旁男子一世不离,常伴他左右。
此生初始便已孤煞悲凉,亲缘福薄,但愿余生能得天佑,她只要他好好的,她也只有他了。
放完河灯,凉月说饿了,要尝一下京中的美食。
白锦书并未问她方才许的什么愿望,目光依旧温暖和煦,牵着她,偶尔与她低语,温声细语。
南风与一众便衣护卫自觉不去扰主子与夫人的浓情蜜意,默默隐没在人群中,不远不近地暗中保护。
因而,意外发生时他们慢了一步,眼瞅着那自眼前一闪而过的暗器就要伤到主子,电光火石间,夫人只是眯了眯眼,毫不费力便将那正要射进主子后心的暗器给接住了。
白锦书被推了一下,稳住身后便立即转身,瞧见凉月指间夹着的飞刀,心下大惊,“凉月快扔了,万一刀上有……”
话未落,便瞧见凉月黑着脸,手一扬,手中暗器原路返回,朝着路旁一家茶楼的屋顶而去。
‘啊’的一声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声引得行人驻足观望,随即便是杂乱的惊叫,四散哄逃。
“死人啦!”
“快跑啊……”
南风与护卫纵身一跃,上前围成圈,将主子护在中间。
“公子,有刺客,您跟紧夫人。”
白锦书对南风的话充耳不闻,伸手要去捉凉月方才接下暗器的手查看,被她不着痕迹避开了。
“来者不善,当心些。”凉月眸光凛凛,扫向沿途的房屋。
虽是夜里,但刺客想隐藏不被她发现并非易事,况且还有南风与一众护卫在,刺客伤不到白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