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检测到攻略目标,为贪婪,通天晓。
见木已成舟,目送着静王被士兵扭送至天牢,褚颜爬下琉璃瓦,怒气冲冲的对国师道:“蓝知,你好大胆子。”
蓝知一身绣有繁复滚边的银白长袍,身披雪白狐裘,更衬得是面如冠玉,衣冠楚楚,人模狗样。他俯身将地下被踩踏的白玉面具拿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声调缓慢,如同软软的棉絮:“陛下何出此言?静王虽谋反,但罪不至死,臣劝解您也是为了陛下思量。”他顿了顿,继续说:“也是臣的分内之事。”
褚颜最讨厌他温软的性子,仿佛他的怒气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个笑话,他平静了一下,走过蓝知身边的时候顺手把面具拿了回来,歪头对他笑:“朝中传闻国师和静王有染,是与不是?”
蓝知面上未起波澜,只答:“这等匪夷所思的传闻,陛下还是不信为好。”
说罢便转身离开。
两边宫女正为褚颜披上护暖外衣,手上递过汤婆子,褚颜见国师离开,忙追了上去,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蓝知面前,怒斥道:“眼见孤被逼宫即将大厦倾倒,国师冷眼旁观,对孤的生死置之不理,静王被拿下的时候却急匆匆赶过来。呵,我与兄长都是先生的弟子,先生却时常偏心静王,孤…我!气死我了!都给我滚开!!”
褚颜长袖一挥,那本毕恭毕敬候在他身后的宫女被惊呼一声,所幸隔着厚衣,只是觉得有股攻击性极强的电流划过,却没有受伤。
蓝知抬眼看他,年轻的帝王此时举动像极了委屈的孩子,他轻叹一声,三千华发随偏头的动作微晃。
褚颜见他半天没有安慰自己,红着眼眶,抬手将汤婆子掷到国师一尘不染的长袍上,大喊着跑开:“孤才不要你可怜!”
宫女太监们连忙追了过去。
坐在点了地龙寝殿的褚颜趴在乌木桌上,咬着指甲思考频繁出现的选项框。褚颜思索来思索去,觉得他穿的这个世界很可能是个游戏。
褚颜在半个月前成为燕都年轻的统治者,作为国师的蓝知既是他和静王幼时的夫子,又是一手将褚颜扶植起来的摄政王,在朝中的分量不可小觑。但唯一让褚颜觉得奇怪的是,现在的蓝知对他总是冷冰冰的,但似乎在久远的记忆中,蓝知应该和他“情难自禁”、“干柴烈火”、“海誓山盟”,而不是现在的相敬如宾。
辣鸡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奇怪。
有。
哪里?
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既然系统都这么说,褚颜觉得与蓝知你侬我侬不是只有梦中才出现的情景。
而且最诡异的是,这个世界攻略目标的能力,系统说早已经检测完毕,但却迟迟不能窥探一二,仿佛看到就和泄了天机一样。
先前吩咐过召唤来的佳丽在外福了福身,几名貌美的妃子得到许可后便鱼贯而入,在准备好的软凳上坐了下来。几人着宫装、抱琵琶,欲语还休、媚眼横生,一曲《燕城景》便在柔荑下缓缓流淌出,吴侬软语似水一样萦绕在耳边。
美人在眼前,褚颜有点乐不思蜀。
在这歌舞升平的情境下,谁能想到半柱香前有大军闯入都城企图篡位,却又被他力挽狂澜的扭转了局势?褚皇帝沉浸在天下无敌的美梦中,细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与妃子的歌声相和,摇头晃脑之中,就听屋外有人禀报:“陛下,皇后求见。”
褚颜也不觉得皇后来是搅了他好事,大手一挥:“快快有请。”
门吱呀一声打开,就见皇后撅着红唇走了进来,明黄步摇一步三晃,走到褚颜时那双美目中含着怨怼:“皇上在此听歌赏曲,怎的也不叫依依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