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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玄门待了几日,路野便没有好好见过路景星几日。路景星似乎格外地忙,每天不论早晚,就算路野等在其门前也看不见人。
他问过元青竹,元青竹只摇摇头,让他别担心。偶尔他也旁敲侧击地问冷一刀几句,冷一刀总是僵硬地顾左右而言他,明显知道什么却不愿说出来,要是被逼问急了,干脆声称去找孟春朝匆匆离开。
青玄门他根本不熟,但整日待在厢房也是不可能的,路野于是把西厢房及其连带的花园逛了个遍。
花园姹紫嫣红、百花竞放,不过路野没什么欣赏的心情。
一次,他路过花园某个角落时,瞥见路景星的身影正想过去,却因为听见另一人的声音生生止住了脚步。
路景星的肩头倚靠着另一人,姿态缱绻。路野见过温柔的师兄,却没有见过师兄如此深邃的眼神。路景星也注意到了路野,他望着路野,用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嘴唇上。路野浑身一震,屏住呼吸往外跑开。
路野一直奔跑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地方,才撑着膝盖停下。
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看见了什么,只是此刻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小洞,有什么缓慢又果决地潺潺流了出来。
路野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明白这是什么感受。
此后,他总有意无意逛过那个地方,却什么都没再发现。他也试着走过花园其他大小去处,倒还真碰见过几次路景星。不过这几次,他一瞧见那熟悉的白衣,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远离,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那里,而他决不能被抓住。
路野捂住自己的心口,那奇异的感受没有停止,反而像是有一股细沙经由胸膛流出他的指缝。
没由来的,路野想起了之前歇在树林,孟春朝与冷一刀靠在一处。孟春朝趁身旁人睡熟,侧过头仔细端详冷一刀,眼神专注得好像世上只有他二人,路野识得那是对意中人才有的眼神。花园里他瞧见师兄的眼神似乎就是这样。
孟春朝对冷一刀有意,那么师兄呢?
如果师兄对何人有意,那么他呢?
路野被自己所想弄得更糊涂了,孟春朝冷一刀也好,师兄也好,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不明白,最后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些时日荒废了练功,才会胡思乱想。师兄怎么做总有他的道理,但是如果武功不练好,师兄检查了一定会生他的气。路野这样想着,心里轻松不少,于是决定今日开始更要勤练剑法。
神出鬼没的路景星这几日几乎没有回过自己的房间。
深夜,明月高悬。他走到西厢房,却没有直接回去,转身敲开了孟春朝的房门。
孟春朝披着外袍开门,脸上有被吵醒的不耐。他一见是路景星,就捂着额头不客气地说:“路前辈,你再问我几次,我都是这样说。要么正脉废功,要么等死。”
路景星不以为忤,月色拉长他的影子,为他的脸蒙上阴影。他慢慢说着:“我只是……无法决定。”
孟春朝挑高了一边眉头,冷冷说:“我看你并没有这么在乎你师弟。”
路景星的眼神冷了一瞬,说:“何出此言?”
孟春朝丝毫不在意路景星暗藏的不满情绪,继续说:“自己去想。”他对上路景星的眼睛,语气不善地说:“你要是决定好正脉就来找我。现在,请你离开。”
路景星点点头朝自己房间走去,路过元青竹房间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身影被清晰地投影在房门上。
他待了片刻正想离开,却听房中有细微声响。过一会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有人轻声问:“师兄?”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格外清晰。
路景星于是轻点一下门扉。路野得到回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出。
他看见身着玄袍、眼神沉静的路景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委屈,忍不住拉住路景星的手,低头小声说:“师兄……我的剑法已练熟了,你还没有检查。”
路景星没有回答,只是回握住路野的手。路野手心温热,在这清寒的月夜暖了路景星冷凉的手指。
他于是没有放开,仍然交握双手,拉着路野往前走,脚下踩住横斜的月光。路野任由路景星牵着,之前空洞的心此刻奇异地被缓缓注满。
二人走到路景星房门前停住,路景星却没有进去。他拉住路野站在门前,背对明亮月色凝视面前人。
在朦胧的光影中,路景星眉目因迷蒙更显秀致美好,那双上挑的丹凤眼静止时拥有绝妙的弧度,眼眸微微一动又像春日里湖面波光粼粼,教人移不开眼目。
路野被师兄拉着手紧紧盯住,脸上不知为何泛出红晕,将其眼中阴鸷完全压下。他躲避路景星的目光,结结巴巴劝道:“师师兄……别站在门前了,风大容易着凉。”
那四平八方的脸上泛起的红云落在路景星眼里尤其显眼,他被逗引着伸出手指捏了捏路野滚烫的耳垂,圆润厚实的触感让他不由得还轻轻握住搓了几下。
路野被捏了耳垂,受惊地甩开路景星的手,退开好几
', ' ')('步,呆愣盯着眼前的师兄,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路景星掩饰性地咳了几声,推开房门朝路野说:“那就进去吧。”
路野丢了魂一样点点头,跟在路景星身后进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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