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栖洲愣怔片刻,忽然疯了似的攥住了辞年冰凉的手腕。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红绳,将毫无血色的皮肤衬得越发惨白。
“怎么回事……”栖洲喃喃着,忽然发了狂似的,一把攥住了云鹄的衣领,“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云鹄不知发生了什么,顿时惊慌:“怎么……我……”
“他的信呢?”栖洲怒吼道:“他的信呢?!你不是早就飞升了吗?你不是一直在帮云鸿送信的吗?你们把他的信弄到哪去了?为什么没有信?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已经可以飞升,已经可以上储仙台,为什么要让他平白的遭这一趟罪!”
“我不知道……”云鹄百口莫辩,他慌忙道,“我不是……我送了啊,我送了信!可是没有,没有他的信啊!”
栖洲忽然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松开几乎痉挛的手,抱起怀中人绵软的身体,起身的瞬间,又一道雷炸响在头顶,这是第三道天雷。从人界飞升至储仙台,只需要扛下三道雷,这是最后一道了。雷鸣渐止,天色渐亮,山谷的正东方,一轮崭新的太阳正缓缓升起,金光透过山坳斜刺过来,正打在辞年苍白的脸颊上。
可这温暖并不能分给他一分一毫。
坠落山崖时,栖洲拼了命地伸长手,却依旧没能拉住他。他奔波了一夜,与那些异士斗了一夜,在灵力损耗得七七八八时,突然遭了雷击。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天劫。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甚至连最盼着他成仙的,最能保护他的栖洲,都没能算到这天劫已至……
“师父……”云鹄见他抱着人起身,也不知他要到哪去,只能跟在后面,“你的信……你的信之前就给你了,你的天劫……也……”
“有意义吗?”栖洲头也不回,语气极为淡漠。
云鹄结巴道:“可……可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阵剑鸣,两个身影从树梢落下。其中一人跑得飞快,不过几步便赶到两人跟前,抬手便往辞年腰腹探去。栖洲没有拦他,只颤声道:“碎了。”
那人一皱眉,忙从怀里摸出瓷瓶,取下身后那人腰间的水囊,硬生生撬开辞年苍白的唇,将丹药灌了下去:“你别急,我试试……我替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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