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下,辞年便如同糟了雷击一般,突然猛地颤抖起来,他撑着石壁的手青筋毕露,另一只手死死按着腹部。他张着嘴,呜咽了好一阵,终于“呕”地一下吐了出来,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栖洲立刻甩出一记火符,点亮了身后的篝火。
辞年却没有因为这一下呕吐而好转,他颤颤巍巍,满头冷汗,张大了嘴,又是一声呜咽。这一次,栖洲终于借着火光看清了他吐出的东西,漆黑黏腻,腥臭无比,就像……
像那大蛇腹中的血肉。
栖洲赶忙扶住辞年,怕他吐到脱力无法支撑,便干脆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让他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辞年吐了又吐,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又干呕了好一阵,才终于无力地瘫倒在栖洲怀里。栖洲搂着人回到篝火旁,给他喂水,和水刚一下肚,又是一阵呕吐,连喝的这点水都吐得干干净净。
辞年刚有了些意识,便挣扎着要从栖洲怀里出去。
栖洲却并未如他的愿,而是将他死死扣在怀里,又将灵气蕴于掌中,轻轻抚上他的腹部。
不适得到了缓解,辞年终于不再乱动了,而是逐渐安分下来。他迷蒙着眼,突然苦笑一声,虚弱道:“我好亏啊……”
栖洲柔声哄着:“别说话,那蛇血有毒,你上岸时没吐干净,又吃了发物,这会不舒服是正常的,全吐出来就好了,你可是准神官,它这等小妖怪,伤不了你的丹元,别怕……”
辞年安静了一会,又道:“那么大的虾,那么好吃的……全吐了……”
栖洲摸出帕子替他擦了脸:“不打紧,你想要的,以后我都给你抓来,天天让你在院子里烤了吃。”
辞年迷糊道:“当真么……”
“当真。”
“那我……以后都想让你替我束头发,可以吗……”腹痛逐渐消退,辞年得了舒适,声音也越来越小,他也许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要求都提出来,人都蔫成这样了,还不忘借机耍赖。毒素还得清理,栖洲松不开手,只能应了他的话:“可以。”
辞年嘿嘿一阵傻笑,牵动了腹部,又疼得直叫唤,栖洲只能将他放下,任他枕在自己腿上,轻声道:“别笑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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