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往后,秦歌便更是人影都没了。连偶尔过来拜访的阿满都奇怪,似是已经许久没见着那位秦将军了。
“也许是最近忙着当国之栋梁呢。”辞年道,“你不懂,他们总是这样的,要是皇上喊一声,他们就得立刻过去,晚了皇上要生气的。”
阿满似懂非懂,却也知道了这皇上是人世间的至尊所在。他看辞年又摘了鲜花来研磨,突然道:“对了,你会做草药包么?”
“什么草药包?”
阿满比划着:“就是……能防虫叮蛇咬的那种。”
辞年闻言,诧异道:“你是树啊,还怕蛇和虫子?”
阿满慌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是馥瑾说,近日山里的蛇虫不知为何增多了,她担心徐公子进山有危险,所以打算做个草药佩囊让他带着,但是这东西……我们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做过,你要是会,就教教我,我回去教她就好。”
果然又是因为馥瑾的事,辞年早该习惯了。他将手里的花瓣摆弄一阵,思索道:“这个我真的不会,但我前些日子上市集搜了一本书,上面有不少图,似乎就有关于香囊记载,等会我把它找出来给你,你拿去让馥瑾对着学吧。”
阿满高兴得不得了,连连道谢:“多谢,实在多谢了!”
辞年听他道谢,心里是想高兴的,却不知为何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小狐狸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笑道:“你这么费心思替她搜罗,她肯定很喜欢的。”
香囊要用好缎子缝制,针脚要细密,大小得合适,多一份少一分,佩在身上都不会好看。开春惊蛰,万物复苏,水塘里蛙鸣阵阵,各类动物也从密林溪涧里钻了出来,这上山的路确实不好走了。徐大人毕竟肉体凡胎,馥瑾会有此担心,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香囊做好了,还得有绣花。女子绣了荷包,大多是赠给心上人的。馥瑾送给徐大人的香囊上,会绣怎样的图案呢?或许最像她的,还是那朵莹润洁白,永远馥郁芬芳的玉兰。锦缎和丝线,辞年这里都有,去绸缎庄买衣服时,店家偶尔也会送一些边角料作为赠礼。
只是无论阿满如何费心,这香囊,终究不是为他而做的。
阿满并不在意,他接了辞年从屋里翻出来的书,把能看懂的字全看了一遍,才合上扉页,搂进怀里,笑道:“这样,她的愿望又能实现一个了。”
辞年问:“愿望?”
阿满道:“对啊,她每次说自己想要什么时,我都会偷偷记下来,这是她的愿望。都是些很小的愿望,很容易完成的,馥瑾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姑娘,她想过年,想要胭脂,想做个草药香囊……我找着机会了,就会替她想想办法,替她把这些愿望一一实现,这样她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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