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羽正色道:“就知道看!学学人家,我当你师父这么多年,还没吃到你给我剥的花生呢!”
贺栖洲哭笑不得:“是了是了,是徒儿技不如人,那师父,晚上赏个脸,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给您炖个锅子如何?”
叶怀羽“哼”一声:“这还差不多,要羊肉的。”
贺栖洲道:“有,我都备着了,晚些就去厨房预备着,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辞年只顾着埋头剥花生,再一抬头,竟不知贺栖洲跑到哪去了,叶怀羽满脸堆着笑,跟看孩子似的看着他:“哎呀这孩子可真懂事,这花生剥得好啊,又小又圆……”
“师父……道长呢?”辞年停了手上的活,左右看了看。
叶怀羽道:“噢噢,他准备晚饭去了,工序有些复杂,得忙一阵。”
辞年刚想起身去帮他,又突然想起,这师父还在这坐着呢,这要都去厨房了,没人陪他说话,岂不是失了礼节吗!而且,他过去也不是没帮贺栖洲打过下手,只是竹溪村那竹舍小小的,厨房也是小小的,两人在里面挤着,常常挪不开位置,辞年上山打猎还行,让他做饭打下手,真不知是帮忙还是添乱……
想到这,辞年又抓了一把花生,慢慢剥起来:“那道长去做饭,我陪师父说话。”
叶怀羽心里欢喜,他本以为徒弟从蜀中带回来的狐狸,怎么着也得是个顽劣难驯的个性,谁想竟是这样乖巧守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桌上的坚果也渐渐剥得差不多了,眼看没东西可糟蹋了,辞年的手又不知往哪放了。
叶怀羽看了他许久,这才温声道:“我记得……你是叫辞年?”
辞年点点头:“对。”
“你平日里出门,都要戴着这个?”叶怀羽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斗笠。
辞年看了看,道:“嗯,因为耳朵藏不住,就只能戴着这个,这个是道长给我做的!”一说起这个斗笠,辞年的兴奋劲就来了,他将它捧在手里,展示着:“道长可厉害了,他给我用竹子编了这个,说让我挡住耳朵,往后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上街了,还有……”
细白的指尖戳了戳斗笠上那小狐狸的图纹,却仿佛戳到了自己的脸,辞年笑得眉眼弯弯:“这个是我!别人的斗笠都没有,只有我的有,这是独一无二的。”
叶怀羽笑道:“嗯,确实不错,还算有点长处嘛。”
一夸起贺栖洲道,辞年的话就更多了:“道长可厉害了!会写字,会读书,还会画画!他能做好多东西,还会做饭!竹溪村后山那个怪物,也是被他打死的,他还有一把非常帅气的剑,我从蜀中带来了,就在卧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