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他称赞一声,转而望向周围众人。
“这是谁的剑?”
耳侧忽然风声乍起,一面铁骨扇迎面而来,冲他握剑的右手而去。
陆清匪身子往后一仰,但是一柄匕首来势更快,如闪亮流星一般直直打在那铁扇上。
黑衣女子紧跟在那匕首之后,此时已经护在陆、鹤二人身前。匕首在空中一转,灵气涌动,击向来人脖颈。
“薛无衣,你做人怎可这般阴险无耻!我们刚刚已经商议好,若是谁拔出了这仙剑,那这剑就归谁所有。怎么,如今便不做数了吗?”
薛无衣连忙收扇后撤,却还是来不及,下颚被她的匕首上裹挟的灵气划了一道伤口,汩汩地流出血来。他捂住下巴。“你们明乌山的人卑鄙狡诈,这剑,我们紫薇阁尚且一人未试,便被你们拔了去。你们定然是安排好了的!”
黑衣女子低喝一声,身后一群人登时都怒目圆睁跳上前来,护在陆清匪身后。
陆清匪握着剑一脸懵逼。
他真的,只是顺手扶了扶啊!怎么就感觉自己搞了个大新闻?
紫薇阁一方见到已然无利可图,这才慢慢退去。
黑衣女子放松下来,手上匕首在空中打了个转,上下打量了陆清匪几眼。
“我之前与你说过我师出明乌山,这是我的同门师姐鹤厌初。”鹤倦归向着陆清匪介绍道。
“所以,你就是我弟弟的道侣了?”
鹤倦归揉了揉额头。“并不是……”
“姐姐好。”陆清匪寻思了一下,窥着鹤厌初的神色喊道。
鹤厌初爽快地应了一声,将手上的匕首丢过去。
“见面礼。”
陆清匪差点被这还沾着血的见面礼戳到,好在那匕首未带灵气。他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握着剑,很是茫然地看着这姐弟两人。
鹤倦归叹了口气,替陆清匪将凌乱的衣衫整好“我们并未行过道侣之礼,算不上真正的道侣。”
鹤厌初:“所以?”
鹤倦归道:“我正打算带他回明乌山,见过掌门和各位长老。如此才算是圆了道侣之礼。”
陆清匪听得纠结,却又不好开口。可要是他跟着鹤倦归回了明乌山,真的结成了道侣,灵魂印刻,彼此相知,那还怎么跑?到时候被鹤倦归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还不得生吃活剥了他!
他悚然一惊,浑身一抖,软绵绵靠在鹤倦归身上撒娇。
“倦归我困了,这里人好多,好闷呀~”
人群轰然一声散开,陆清匪握着手上的剑,挥了挥。
这剑不长,只是一把短剑,只有两尺多长。但是寒光粼粼,剑气凛然,稍稍靠近些,便能觉出上面蕴含着的血煞之意。
这显然是一把好剑,一把杀过很多人的嗜血的剑。
鹤倦归皱了皱眉道,“剑是好剑,可惜杀伐过重,恐伤其身。”
“无妨无妨。”陆清匪倒是喜欢得很。低下头去想要找方才那剑鞘,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想来是刚才初拔出的时候,剑气涌出,将那剑鞘击碎了。
剑柄上刻了三个小字,却是“寒桥霜”。
“好名字!”他又赞道。
鹤厌初也看出这剑好来。
“清匪,我便这样叫你吧——你可真是厉害!方才紫薇阁的那老鼠须拔这剑拔-了那么久都没能出来。反而被那剑气震伤。你却是一抽就出来了,一看就是我鹤家的人!”
陆清匪内心窃喜,外表柔柔弱弱:“哎呀,都是倦归教得好!”
他又转头看了看,问鹤倦归道:“刚才那和尚呢?怎么不见了?他方才一言不合便要杀我,我还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方才和紫薇阁的那些人一起溜走了。”鹤倦归道。
鹤厌初绕着他看了又看,越看越顺眼。“不用等这秘境结束了,你俩跟我现在就回去明乌山结为道侣去!”
陆清匪真一下没站稳,被鹤倦归扶住,内心茫然如一只即将被赶上架的无辜土拨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