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的尸体,林知织心乱如麻。
这个无名青年最后的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应该留着细细盘问的。
偏偏那一句命运彼端的执矛人让她失了分寸,极力隐瞒的秘密被当众揭开。林知织下意识手抖将刀柄下压的瞬间,青年主动撞上了她的刀锋。
他死得痛痛快快,却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她,让在场所有人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变成了一颗胡乱团起来的毛线。
“老大”欧阳闵喃喃出声,带着震惊与不解。他也见过白,林知织也曾经说过白的身份,也公布了那份邀请。
当时赵飞雪的意见是无所谓,全凭林知织做主。欧阳闵觉得就算不答应,也可以顺势缓和两方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
在欧阳闵看来,白没有理由要杀林知织。所以他震惊于这件事,而他更惊讶于青年对林知织的称呼。
命运彼端的执矛人。
林知织有把长枪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个称呼明显不是随便乱叫,而是青年相当了解,在隐喻着什么。
林知织翻捡着青年身上的东西,有些躲避“如果我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你信吗”
欧阳闵有些犹疑,但还是缓缓点了头“信。”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在谈这个话题,转移讨论的重点,开始决定今晚谁去解决谁。
死去的青年浑身上下,只在口袋里翻出了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还有些零零碎碎的糖与纸钞。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碗,远远看去,跟个白玉瓷器一样。
林知织摸到碗的瞬间,脑海中的机械音响了起来
恭喜签署人林知织获得稀有道具虚假的幸福窃取存在的事物,满足虚假的幸福。潮水褪去,深陷在泥坑之中的被圈养者,痴痴笑着,满足于虚妄而恶意的快乐。
摩挲着白玉碗,林知织并没有认出这是谁的道具。
她压根就没见过暴食,就算在阿尔德那里听过暴食的消息,也没记到能一眼让她认出来对方的随身物。
今晚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时间允许,体力允许。林知织想先杀黄,然后再利用老鼠嫁女的事,把去请仙的签署人堵死在那片树林里,借刀杀人。
但是这两件事要对付的都不是易于之辈。目标也是至少以团队为单位,进可攻,退可守。他们人打配合还能干成一件,两件同干就是痴心妄想,太把对方当傻子了。
林知织压下自己的贪心,坚定不移的选择原道路。
枪在手,请黄老爷上路
豪言壮语说的慷慨,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是实打实的。
为了掩盖昨天下半夜去杀白不词的事,人凌晨翻回常家,然后再听到外面传来发现尸体的惊呼声后,故意睡眼朦胧的边揉眼睛边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们拿过常小蛮给的肉,没有下半夜去狩猎的理由。
于是常家人以为他们睡了;常姨跟村长说的大概率也是这个;签署人们到现在都以为还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觉得大家晚上都没出来。
但是林知织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熬了个通宵,精神崩到极限,大早上出门前还裹着被子蹲在炕上互相整理表情。
现在对着院子里的尸体,还有一地的血腥,以及敌人临死前的挑衅与埋下的心结,人困得跟个狗一样。
“小睡几个小时,正好等天黑他们开始互相残杀,我们才好下手。”林知织的安排,另外两人自然没有异议。
现成的地方,现成的房间。人都对睡的床不挑,合衣有个能靠的地方,就能闭眼迅速入睡。
白家小院离村子再偏远也不能掉以轻心。青年选择藏身在这里时,还觉得万无一失,转头就被他们摸上门宰了。
现在换成他们自己留住白家小歇,吸取前车之鉴,排两班。林知织仗着自己有再坚持一下,只打算睡一小时,略略的调整一下状态。主要还是留给欧阳闵和赵飞雪补觉。
院子里还有具尸体,林知织看着麻溜拎着小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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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准备入睡的两人也是一阵无语“你们心真大我以为我提议在这里休整一下,你们会趁机问我什么是命运执矛人。”
欧阳闵眼神清澈“老大你不是说你也不清楚吗”
赵飞雪眼神迷茫“什么他说的话不是离间我们嘛”
看着这两个一个赛一个的无脑,林知织又是好笑,又是有些微妙的感动。
现在没一个是新手傻白甜,欧阳闵心思虽跳脱,但也是个防人有计谋的。赵飞雪想法细腻,情绪敏感,但也逐渐学得了几分狠心和狐假虎威。
逐渐有了外壳的他们摆出这样的姿态,无非就是告诉林知织。无论发生什么,外面传什么留言闲话也好,挑拨离间也好。关上门,他们都只相信队长的解释。
林知织也知道她可以含糊混过去,但是她不太愿意。
自从林知织离开那个心理医生的辅导后,她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抗拒着预言,动摇了内心。
她这段时间慢慢刻意不去想,竭力将重点放在如何通关合同上面。可是青年临死的一番话,又将她推到了直面预言的高台之上。
林知织心里抛去最初被掀开秘密的惶恐不安,现在反而蔓延开了隐秘的解脱。
终于不是她一个人独守了这个可以把人压垮的秘密,而是猝不及防暴露在了其他人面前,让能和她共同承担的人知晓了。
林知织眨眨眼,轻言细语“以前我跟你们说过,我认识了一个人,是ta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