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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一般的蜜罐里藏着许多软糖,糖纸流光溢彩,软软的果肉里面是流动的糖芯,银白的糖粉包裹甜蜜,像一罐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细嫩的手指伸进糖罐里面,捏起一颗晶莹的糖果,剥开糖纸,沾着糖霜的软糖送入口中,轻轻一咬,蜜汁在口腔里爆裂炸开。
赤裸的腰线隐隐约约藏匿在床褥之中,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正在吃糖的人揽进怀里,祝珩迷恋地在beta后颈嗅了嗅,吻了吻他嫩红的耳垂,亲昵道:“怎么这么爱吃糖,牙齿会坏掉的。”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凌落把在自己腰上作乱的大手捉住,转身与alpha肌肤相贴,头放在祝珩肩上,动作卖乖讨巧,beta放软了声音:“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吃药时嫌苦,外公外婆就会给我糖吃,说是吃了糖就不苦了。”
温香软玉在怀,祝珩被凌落难得的主动惊喜得昏了头脑,双商在顷刻之间低到了负数,随意扯了一句:“你和外公外婆感情很好?”
凌落“嗯”了一声,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肉臀在祝珩腿间无意蹭了蹭,便听见了祝珩愈发粗重的呼吸声,alpha果然被转移了注意,没再追问,抱着躺下,又压了上去。
——年前,10月某天
卧室里,神志不清的alpha正到处乱转,翻箱倒柜。
他已经不满足沾着心爱人味道的衣服和物品,正饥渴地寻找着其他的东西。
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糖罐并没有被带走,还有大半缤纷的糖果装在里面。或许凌落走得太过匆忙,除了一些必要的证件,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
祝珩把那罐子抱在怀里。
他留下的那张银行卡里存有一笔巨款,除了他应得的那几十万,凌落一分钱都没有花过。
打开床头柜抽屉的第一层,有一只项链藏在里面,祝珩珍重地拿起来嗅着上面残留的beta的气味,更想哭了。
他想起之前凌落曾跟他说过,有时候吃饭药觉得苦,吃颗糖就不会苦了。
于是他打开糖罐,掏出一颗粉红色的蜜桃水果糖,剥开之后放进嘴里,苦涩的味道从舌尖窜满口腔,让人嘴里发麻。
祝珩以为这糖果过期了,直接吐了出来。
面对着满罐的糖果愣了半天,心中一动,祝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又从罐子里掏出一颗别的味道的,剥开糖纸放入口中,又吐了,一样又涩又苦。
他一愣,用舌尖舔了舔糖纸上沾着的白色糖粉。
他像疯了一样翻箱倒柜,从第一层抽屉的最深处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掏出来一看,里面已经空了,只剩下一点点白色的药物粉末。
他一手拿着药瓶,看清瓶身上的字后,忙慌张地掏出手机搜索。
瞳孔骤然收缩,祝珩抖得厉害,连空空如也的塑料药瓶都要拿不住。
那瓶子分明如此眼熟,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誓要把尘封多年记忆挤压碾磨,一丝丝喂进祝珩脑海里。
后脑勺一阵剧痛,几年前的记忆碎片开始从脑海中剥离,拼凑出一幅残忍的画面:
年轻的alpha看起来不羁又叛逆,他眉眼青涩,看起来刚刚成年不久。
alpha皱着眉,嘴里叼着一支烟,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下床,整理了下自己微微发皱的西装。
底下散落了好几个用完的避孕套和纸巾,alpha嫌弃地绕开,准备出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沓厚厚的纸钞,随手扔在一片狼藉的床边。
这才发现,凌乱的被间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beta男人。男人满身都是斑驳暧昧的青紫痕迹,股间被人蹂躏得不成样子,红肿的穴口充了血,合都合不拢。斑斑点点的精液从穴里汨汨而出,滴落在男人身下的床单上。
alpha嫌恶道:“装出那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还不是个给钱就能上的婊子。”
凌落呼吸急促,头埋在被子里,脊背弯成一道漂亮的弧,露出的一半臀部布满了清晰可见的指痕,没有出声。
祝珩又道:“我刚刚开始接手公司,被父亲发现包养情人不好。过段时间我会给你弄个房子,这一阵就只能在酒店里了。昨晚准备的套不够,下次记得买多点。”
见凌落不语,他也懒得理会,把钱扔下之后便出了门。刚出了电梯,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
祝珩心道,还是谨慎一点好,于是便在附近找了家药店,买了几瓶药,又折返了回去。
药店店员见他是个alpha,又只说拿一瓶避孕的药,便以为是给自己的omega吃,于是拿了强效避孕的。
那个牌子对身体伤害极大,只是那时的祝珩不在意也不关注,他回了酒店,在凌落惊恐的目光里把药扔在他身上,并亲眼看着他吃下去,冷漠的目光里毫无怜悯。
从回忆里抽回神,无数错乱的回忆挤压得他头痛欲裂,无法呼吸。可祝珩根本无暇
', ' ')('顾及这些,他双目涨红,状似疯狂地翻找着小小的柜子,这个成日里静静站在他枕边却又从未引起过他注意的柜子。
祝珩捂着太阳穴继续往下翻,直到打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是满满一抽屉的糖纸。各色各彩被展平,分沓存放,摆放的整齐,正如凌落一丝不苟的性子。
红色、黄色、橙色、蓝色,流光溢彩的主色调背后,几乎每一张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白色粉末的残留。祝珩每拿起一摞,便觉得心头更沉重几分。
生理上的疼痛已算不得什么,薄薄的糖纸化作了最尖利的刃,凌迟得祝珩千疮百孔。
把所有的糖纸翻出来,里面摆了满满一抽屉吃完的空药盒。那个抽屉里是满满一抽屉的空瓶子,难以想象,八年里,他到底吃了多少。
当年他无情地对凌落撂下一句“别怀孕了,让我难做。”,凌落听话了,一听就是整整八年。他以为凌落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因此每次都内射的心安理得,却不知道凌落每次清理的时候多么困难,每一次都吃那种对身体伤害极大的避孕药时是怎样的决绝断然。
凌落把毒药磨成粉末,做成糖霜,挂在最甜蜜的糖果身上,可改变不了什么,毒药终究是毒药。
只是最后发作,剜的是祝珩自己的心。
他疼得呕了血。
alpha痛苦地捂住头,跪倒在地,发出惨烈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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