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老人也实是困倦了。如果不是看到外孙女那股高兴劲,她还真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望着很快已然沉睡下去的外婆,靳蕾才敢轻轻地卸下那股复杂的情绪,两眼有些迷糊。
“靳小姐,可以出去说几句话吗?”乔医生轻道,有些事情家属是应该要知晓的。
靳蕾抬头望向乔医生那一脸凝重,知道一定事情有些严重而且和外婆有关,于是点点头,就起身跟随在乔医生的后面走了出去……
mt传媒大楼
“郑总编,有位靳小姐要见您。”秘书李恩惠按下内线,报告着,“说有重要事情要找郑总编。”
电话里迟疑沉默了良久,如果不是刚才内线打过去被按接起来,就连李恩惠都怀疑郑总编办公室里是不是没有人在。
“带她到楼顶的天台稍等。”内线传来冰冷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真的很奇怪,到楼顶天台去?
李恩惠怀疑地望了望内线电话,她应该是没有听错吧。
她正想要开口,内线那头就被挂断了,站在一旁的靳蕾也听得一清二楚,“李秘书,不用麻烦你,我知道楼顶的天台怎么走。”
“那好吧。”李恩惠望着靳蕾的背影,若不是刚才看到她胸前挂的工作证,还真的不知道公司里头有靳蕾这号人物在。
这是新来的人吗,她来找郑总编谈什么重要的事?
李恩惠很快闻到诡异的味道,更诡异的是,郑总编居然把她约上楼顶阳台去,这倒底是什么情况?郑总编可是已婚人士啊,娶了自家公司董事之一柳泽轩的大千金,而且传言郑总编爱妻如命。
夕阳余霜落在天台上,天边被晕染上一片片如嗜血一般的鲜红,天台上一人岿然不动地站立在余辉中,目光眺望着苍穹,周围一片死寂,她的心一片冰凉。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湾城的全景,有种江山就在我脚下的虚荣感,难怪都争相运用各种手段挤上顶层来,这是一种权利的满足与尊贵身份的象征。
整整一个下午,她就这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等待了整整一个下午。不知道是郑清扬忘记了还是他故意选择遗忘她。
正当她心灰意冷转身一刹那,对上了一双眼神复杂的眸子,靳蕾怔滞一下停住了脚步,就那样沉默地望着眼前这个斯文儒雅,意气风发的男人。
“我以为你走了。”郑清扬向她靠近。
靳蕾自嘲一笑,“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敢情郑大总编贵人多忘事,还是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不足您的挂心?”
“小蕾,这一年过得还好吗?”郑清扬忽略着她言辞里的挖苦,轻声问道。
没错,是他辜负了她,但这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会像他这般做出同样的抉择。
承诺那些东西,本来也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懂现实残酷时天真许下的诺言怎么可能当圣旨奉行?那也太过幼稚了。
面对着他突来的温柔,靳蕾有那么一刻的心暖,很想将自己的所有委屈全扑倒他的身上去。但是他怎么能把她无情丢弃之后还那么无愧于心,如此淡定地问她还过得好吗?
他明明最清楚她的境况,她曾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把他当成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他应该知道他如此那般的无情转身离开,她的天就会塌下来,他怎么还好意思如此没有一点点的内疚,云淡风轻地问她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