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他们的日常对话。
无论一开始的话题有多正常,很快就会被谢兰德歪到一些不那么正常的地方上去。
谁能想到早上还在和几个政商界大佬谈着上亿生意,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年轻一代领头羊,会在跑车狭小的空间里毫无约束地耍着流氓说着下流的话。
幸而唐睿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只要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谢兰德就会自然而然对他说荤话的日常生活。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会更热衷于挣脱规则与束缚的速度激情。”不搭理谢兰德的荤话,唐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拜托,你才二十八岁,别一副长辈的语气。”
“马上就要二十九了,你才多大,二十五?”唐睿皱了皱眉,嘴里呢喃着,“十年前你才十五岁……”
谢兰德敏锐地捕捉到了唐睿话里深藏着的感叹和讶异,嘴角扬了扬,他就着握着唐睿右手的姿势把人往副驾位的位置上拉,温柔的声音却藏着不容许被拒绝的坚持:“过来。”
这太挤了,即便跑车的副驾驶位更为宽敞舒适,容纳下两个高大挺拔的成年人也还是太过勉强。
该死的超跑定制座椅,无法调节。
唐睿不知道谢兰德要做什么,可他拒绝不了和谢兰德更为亲密的接触,谢兰德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强有力地覆盖在他后腰上,他被牵引着,弓着腰,低着头,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不得不分开才能跨坐在谢兰德的腿上。
亲密的距离让两个男人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喟叹。
唐睿沉浸在和谢兰德近乎于零的亲密距离里,他微微前倾,下巴搁在了谢兰德的肩膀上。他们的胸口贴着胸口,肆意传递着彼此的心跳和热度,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飞窜着,从心脏到指尖,酥酥的,麻麻的。
狭窄而拥挤,却给了唐睿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谢兰德的手掌贴着唐睿的脊背和后腰,以一种占有而又温柔的姿态缓慢轻抚,贴在谢兰德怀里的唐睿像一只彻底放松下来的大猫。唐睿身上很好闻,和早上沐浴露淡淡的柑橘酸甜不一样,有水的味道,更像雨后飘荡着清新气息的大海。
情不自禁地撩起了衣服的后摆,指尖触碰到的冰凉滑腻让谢兰德胸口被一种情绪填充得又鼓又胀,做过spa就是不一样。
“十年前我出了场车祸差点死了,”掌心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谢兰德安抚一样的用他滚烫的掌心熨帖着唐睿僵硬的脊背,“我的叛逆期有点长,十五岁的时候就敢和人飙车,之前什么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都做过。”
“抽烟喝酒都是小的,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我爸妈那时候没少为我操心,我知道这些是错的,但我停不下来,那时候我是真的恨他们,我知道他们爱我,所以也知道做什么会让他们感到痛苦,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
谢兰德用一种极为平静轻松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糟糕透顶的过去,手指在唐睿的后颈处轻轻抚着,他以不会弄疼唐睿的力道抓着男人的头发,按着唐睿的后脑勺压向自己。
谢兰德几乎把唐睿的氧气都给抽走了,直到两片淡粉的嘴唇都被啜吻得犹如两瓣艳丽的红玫瑰,谢兰德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几乎瘫软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肩膀大口喘息的男人。
“他们给我请最好的家教老师,我就故意和家教老师调情……他们越是不放弃,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折腾。”谢兰德停顿了片刻,落在唐睿身上的双手倒是一刻不停地把外衣从唐睿身上剥了下来。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叛逆的过去。”唐睿任由谢兰德拿走了他的外衣,双手撑在对方的肩膀上微微拉开距离,好让谢兰德更好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谢兰德认真而专注地和唐睿的衬衣扣子作斗争,仿佛这些精致的贝壳纽扣是他毕生最大的敌人,他哈的笑了一声,把那些糟糕透顶的过去当笑话讲,而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也确实不用在意。
“撒谎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英俊家教,为了一个同性和人飙车……”即便这段烂透了的过去已经变得极为模糊,谢兰德也必须承认,“我想杀死自己的同时,也差一点杀死了我父母的心。”
努力和纽扣作斗争的双手被唐睿紧紧握住包裹着,谢兰德抬头对上了唐睿关切的眼神,那双清澈又漂亮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