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听见江渡岳悠悠地补充道:“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睡地板,毕竟夏天,也不冷。”
他眼神无辜,甚至可以说是清澈,看得沈匀霁很是无语。
她赶紧借故开溜:“我去洗澡了。”
但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沈匀霁洗漱完毕,又磨磨蹭蹭地吹好了头发,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踩着拖鞋走向卧室。
可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只见江渡岳正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向沈匀霁,问道:“你洗好了?”
沈匀霁脸有些热意,应道:“洗好了。”
接着,她又没话找话似地问道:“你也洗过澡了吗?”
“嗯,”江渡岳指着旁边的一扇门,“加上这间,这房子里一共有三个卫生间。”
好家伙,有三个卫生间,却只有一间卧室,这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设计?
沈匀霁忽然转了转漂亮的眼珠,道:“我突然不困了,我先参观一下这间房子再休息吧。”
说罢,她转身就要拧开门把手。
江渡岳立刻起身,一个箭步走过来,将快要打开的门生生按了回去。
他用高大的身躯将沈匀霁禁锢在狭小的空间内,垂下眼睛,低声道:“可是我困了。”
沈匀霁长睫眨动:“那……怎么办?”
江渡岳轻轻抓过她的手,低头吻她微凉的指尖,试探着问道:“我们睡觉,可以吗?”
他语气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又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沈匀霁呼吸乱了节拍,小声应道:“嗯。”
话音未落,江渡岳的唇就覆了上来。
起初还是轻柔辗转,可亲着亲着,他的舌头就强硬地闯了进来,在柔软的口腔内肆虐。
“唔……”
沈匀霁被江渡岳牵引着,从门口吻到了床边,倒在软绵绵的白被之中。
江渡岳虽然箍着她的手腕,但动作却很温柔。
唇瓣分开,他稍稍起身,拉开了和沈匀霁的距离。
“阿霁,不想要的话,我就停下。”
他的声音低哑,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先关灯。”
沈匀霁轻声说。
光线熄灭,皎洁的月光照进了房间。
沈匀霁眸中的水色染上了细碎的星光,只听她说道:“我想要。”
江渡岳呼吸一滞,然后俯身靠近。
他长长的眼睫垂下,好似蝶翅染着霜,这极具魅惑的长相让沈匀霁失神了一秒。
就这片刻之间,温热的体温和微凉的指尖交汇,似乎能感受到点点温柔顺着光滑的脊.骨慢慢向上。
沈匀霁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细微的变化被察觉,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谁知想要抽离的手下一秒竟被握住,微喘的声音响起:“继续。”
江渡岳觉得自己的理智在被一点点撕裂,欲.念成形,化作野兽要将眼前的人啃食殆尽。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已被薄云覆盖,交织缠绕下一切都变得朦胧。
冷光细细描摹着轻纱薄云的轮廓,顺着流畅的线条下滑,所及之处都像是被点燃一般变得滚烫。
黑暗中,沈匀霁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接着就听到了“嘶啦”的声音。
“疼的话别忍着。”
这是她还能清楚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与急促的呼吸不同,江渡岳的动作很轻很有耐心,像是要将沈匀霁的恐惧全部驱散一般。
可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沈匀霁没有半点要退缩的意思,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克制缓慢逐渐变得有些暴戾急促,安静的房间里回响着暧昧不明的声息,有些湿,有些黏。
雾气笼罩了清澈的眼神,染神乱志之间,似有小猫不小心漏出了变调的转音,混着潮热的空气将气氛推向了顶端。
初夏的夜里,皎月和薄云抵死缠绵,没有了距离,理智荡然无存,溃不成军。
窗外的月色在晃动,清风吹过,渐浓的光华透过帘缝流进了房间。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