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言晚，此刻都不免有些慌了神。
“言欣，你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你闹成这样，只会让一家人都伤心，你什么都得不到。”
“那又怎样？我伤心了，你也必须跟着难过！”
言欣拿着瓷片又朝着自己的手腕递了递，已经蹭破了一些皮。
有一些血珠子冒了出来，吓得乔佳慧摇摇欲坠。
“小欣，你冷静点，你别冲动！你好好跟妈妈时候，妈妈什么都会满足你的，你千万别伤害自己啊。”
乔佳慧的声音几乎是哭出来的。
言欣却不为所动，态度更加坚决，“我只要言晚走！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你别冲动，别冲动。”
乔佳慧泪眼模糊，扭头，神情犹豫的看向了言晚。
她只是一昧的流着泪，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沉默的注视，却让言晚的心像是被丢进了冰水里，冷的结冰渣。
言晚呆呆的站着，鼻子发酸，有些茫然，“妈……”
“小晚……对不起……”
乔佳慧哽咽，声音弱的几乎听不见。
可是偏偏，言晚却该死的听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让她走了。
言晚愣愣的站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来来回回的都是乔佳慧轻轻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甚至是不敢相信，她的妈妈，这是选择抛弃她了吗？
“言晚，听见了吗？妈妈选择的是我，我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她让你滚呐！你快滚出去！你以后再也不是言家的女儿了。”
言欣得意的叫嚣着，看着言晚苍白的脸，感到特别的畅快。
“够了！”
言轩民沉着脸吼了一句，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言欣。
“再闹也要有个分寸，把瓷片给我扔了。”
“我不！爸，你要是你把她赶走，我就真的死给你看。难道你亲生女儿的命，还没有一个捡来的女儿重要吗？”
言欣激动的说着，瓷片又不小心将皮给蹭破了一些。
乔佳慧看着更是心疼极了，心里最后一点的挣扎，也都变做了最直接的担心。
她冲上来就狠狠地拍打言轩民，边哭边喊，“言轩民，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吼什么吼？小欣要是有什么事，我也死给你看。”
言轩民狠狠地皱眉，语气很无奈，“佳慧，你还跟着添什么乱？”
“你就忍心看着小欣流血受伤？这时候，什么重要什么事不重要，你难道还不知道么？”
面对着乔佳慧的质问，言轩民脸色变了又变，这次没有出声反驳了。
听到这话，言晚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与言晚的去留相比，当然是言欣的生死更重要。
毕竟，一个是人命，一个只是赶出家门。
毕竟，一个是亲生的，一个只是养女。
这是很简单的选择题，也是言欣信誓旦旦的相信的结果，却也是足以让人心寒透的答案。
他们，不要她了。
言晚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就尝到过无家可归的滋味，所以在被言家夫妇领养回来之后，都很珍惜养父母，珍惜有家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她也一直把这里当做是她的家，把乔佳慧、言轩民当做是个亲生父母对待。
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突然失去这个温暖的家，再一次变成无家可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