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儿随手就将手中的花瓶砸向方卓,骂道:“你这小贼,我便是听涟漪说了也不认你。”
方卓见关雎儿连往日珍爱的花瓶都丢了,因又问道:“洞房那天,你还记得是谁的蜡烛未过子时就熄了?”
“我的?”关雎儿疑惑道,若是如此,那还真是个不祥之兆。
方卓又问:“我第一次打你伤的是手臂还是脖子?”
“我怎么知道!没事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关雎儿叫道,更加鄙视方老四,没事竟有打女人的癖好。
方卓忽然趴在桌子上笑了,笑完说道:“我只当你在演戏,原来你真忘了。”原先的关雎儿可是时不时的求他打她,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床上有这种癖好,明明在外头的时候威风凛凛的。
关雎儿猜测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哪里错了,一时又想不通。
方卓笑后说道:“这也是报应,你害了微娘,如今没了记忆,也算去了一条命。”
关雎儿坐在床上,听着他说,她可不认为自己哪里错了,敢碰老虎,就别怨老虎咬死你,只能怪自己手贱。
又见方卓时哭时笑,也不理他,依旧就着烛光看书。
方卓瞥了眼关雎儿,便走屋外,随后又折回来,将关雎儿手中的书抽走。
☆、有借就要有还
过了两日,关雎儿一大早出了门,见了赵嬷嬷在院子出没。
赵嬷嬷一凛,忙凑上前来笑道:“奶奶近日可好?我那小子一时糊涂,而且如今已经吃够的苦头,奶奶就饶恕了他吧。”
“你是谁?”关雎儿凝眉问道。
赵嬷嬷一愣,想到前几日传言四奶奶病了,方家的事都不记得了,便说道:“奶奶,我是四爷的奶嬷嬷,您不记得了?”
关雎儿摇头,说道:“虽听说我是已经嫁了人的,但其他的事却是不知的。不知你家小子是做了什么错事?不若,你去跟四爷说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赵嬷嬷一愣,又看到关雎儿脖子上的指印,想到能伤了关雎儿的只能是方四爷,便猜测关雎儿应当是给方四爷教导过的。
关雎儿跟着涟漪穿过一条夹道,又过了一个穿堂,七绕八绕才绕到方老太太房中。
方老太太吃过早饭,吕夫人管夫人并两位儿媳都在。方老太太独坐榻上,下面管夫人与吕夫人分别坐在左右位置。几人见了关雎儿都十分惊讶,又见她一身草绿裙子上面朵朵红花分外扎眼。
“给老太太、太太、嫂嫂请安。”关雎儿柔柔的说道,身子又晃了一下,将脖子上的指印给她们看。
方老太太见了,忙问道:“雎儿脖子上是怎么了?怎么没上药?”
关雎儿委屈的摇头。
方老太太又看向涟漪,涟漪说道:“昨儿个已经跟奶奶说了她成亲的事,几位也跟她介绍过了,只是奶奶还有些认生。”
方老太太笑道:“过几日就好,慢慢的就想起来了。去拿了药给你奶奶抹上。”
正说着,外头报关夫人、关五娘到了。
关太太进来,先向方老太太问好。
方老太太笑着问道:“亲家母吃过了吗?”
“吃过了,老太太吃了吗?”关夫人问道。
方老太太也笑着说吃过了,又小心提防关夫人看到关雎儿的脖子,叫关夫人在她身边坐下。
关夫人见了关雎儿的脖子,果然问道:“雎儿的脖子是怎么了?”
关雎儿委委屈屈的站在一边,也不言语。
“亲家母,小孩子打打闹闹也是有的,您别生气。”吕夫人忙说道,又暗恨关雎儿是故意的,不然怎么说都要穿件领子高些的衣裳出来。
关雎儿犹犹豫豫,似是有话要话。
关夫人却不应吕夫人,又问道:“雎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方老太太也看向关雎儿,说道:“雎儿不要怕,有什么话只管说。”
关雎儿开口道:“昨儿个看嫁妆单子,上面好些东西都没有了,又有一张纸上写着是这样那样的东西,说是管家的时候填补进去了,另有许多张当票,有些都过期了,老太太,咱们家是不是穷了?”
方老太太一愣,看向大奶奶,其余几人也阴下脸。
关夫人斥道:“胡说什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方家家大业大,如何能贪了你那点嫁妆。”
关雎儿落泪道:“我也只是这么一问。”
方老太太说道:“回头叫大太太仔细查查,若是有你填补进去的,一律都还给你。”
关夫人忙说道:“看老夫人说的,一家子哪里分的这样清楚;况且她想不起来,许是自己落在哪里了。”
“有当票呐。”关雎儿说道。
关夫人瞪了眼关雎儿,又暗想方家实在不厚道,连这点子钱也要讹了去。
方大奶奶面上讪讪的,也不好再说话。
方老太太又说道:“雎儿刚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谢老太太,我没事,撑得住。”关雎儿说道,又摸着手上的镯子。
关太太果然又看到她手上的镯子都是银的,样式颜色都不新鲜,脸上更是不悦。
方大奶奶又笑道:“前儿个,高家的下了帖子,说是高太太要过五十生日,要咱们府里的人都过去,原本想着妹妹身子不好,不能过去。如今好了,正好一起过去热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