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敢啦?”男人带着同样戏谑的神情盯住温素的脸上下打量。还不待调戏的话说出口,温素已经在阵惊呼中摇完骰盅松开手退后一步等他来揭晓骰盅下骰子是否连成一列,期间风轻云淡,不再有半点儿的犹豫。
男人挑起大拇指不住地称赞道:“好胆魄好气量!”说罢故作高深地作出将要揭开骰盅的动作道:“不怕被我扣下回不了家?”
温素摇摇头,人丛屏息,尤其那对母女,当下时分大气也不敢喘。
盅下骰子果然连成一列。男人瞪大了眼睛,也只得愿赌服输,俯下身去将金大夫的脚镣打开,边叹气边哀道:“怎么就碰上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闹个人财两空!”
这边他唉声叹气,那边母女二人扑通要跪谢,正欲叩头,感到身上一轻,膝盖已经被剑柄托着借力站立。温素凑过来将两碇金子送到母女二人手边柔声叫她们拿了银两回乡后,转头冲着摇头晃脑还在可惜的男人道:“前辈也莫在这里摆摊耍闹了,我看大雨将至,再不走恐怕走不掉了。”
那男人飞也似地瞥了她眼,即刻将头垂了下去,仿佛做错事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收起骰子,将已被解了脚镣的金大夫往外推讪讪道:“走罢走罢都走罢!”
其余人见没了热闹看少顷均已散去,待凉亭中只剩他二人,温素清清嗓子道:“还请您回去跟我看看我表弟。”金大夫摇摇头并不说话,温素又道:“金大夫是认为我拿不出金银来治我表弟的病才不同我回去?”
“他又不傻!你都认出他不是金大夫!”
凉亭外俨然如另一天地,仍有行人落拓地走过,却只有温素能听见弥博娅传入凉亭中的声音。顷刻间她已将剑刃抵在身旁人背后,尚且未能分辨出弥博娅身在何方。
“你此番设局倒是不找同伙了,骗来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帮你的忙倒也不知羞耻。”
弥博娅的笑声清脆动听:“对喽,我就是不知羞耻,不仅我不知,他也不知,他才不怕你拿剑伤他呢,连我的剑都刺不进他皮肤里——不过你可以试试看,哎呦,我又忘了,你没机会试了……”
温素心有戚戚,还不曾想到这妖女又要使出甚么法子来作弄她,忽而感到脚下一滑,心中顿感不妙,正欲抓着眼前人后颈跳出凉亭,阵阵地震般的震动已然震耳欲聋,轰隆隆雷鸣似也凉亭瞬间天塌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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