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中弥博娅燕子般轻盈,拉开了袖间的烟雾,虽能看清她离去方向,听见她道:“只要你不死,咱们还得常常见呐!”但反方向奔来的高头马却迫使温素师姐弟不能去追。
骆飞正策马奔向玉器铺。
唯恐是陷阱,待看清了骆飞身影,温素才放心下来,先行走向马车。
“少爷!”马蹄渐近,勒绳长嘶,骆飞翻身下马。
“有什么事等等再说,”慕容玦跟随温素前去,才想探身去揭开堵在玉器铺掌柜嘴里的花布,却被温素用手臂挡了回去,只见她扯下轿门帘布拧成绳掷在掌柜嘴边,花布刚被布绳扯下丁点儿,几十只细小的暗箭从轿中人身后弹出,应声齐。幸而被布绳挡下,当啷啷落了满地。
花布落下,人却已经僵死,温素将尸身斜摆,这才发现尸身背部埋进了一支暗箭,位置正对心脏。
“四肢肿大,下巴生疮,怎样都是死局,即便不是背后那支箭,他中的毒也会要了他的命。”慕容玦摩挲着她的手掌叹息道。
“咳咳。”云景在身后咳嗽两声,慕容玦反倒将温素的手握得更紧,转身才想同他对着咳嗽,思忖着比谁声大。但见云景身侧骆飞神情凝重面若土色。
刚有迟疑,骆飞已须臾间跪倒。
不待慕容玦出声,他已连续磕了叁个响头。
“臣下罪该万死,求请王爷即刻出发赶往潍州。”说罢从衣袖中亮出令牌,不同于骆飞往常随身携带的朱色令牌,现下他举着的是一只皎洁如月般剔透的菱形玉牌,隽刻着娟秀小字,那字却不是汉文,形似蛇走,为南疆字符。此乃慕容王府直属令牌,见令如见慕容家主,也即此令即便是慕容玦也不得不听。
见骆飞亮出令牌,慕容玦一时不知说甚么,呆若木雕。耳旁只听得骆飞断断续续道:“若不是事出紧急,臣下绝不敢惊扰王爷雅兴,今日一晚,不过一炷香,暗卫连同轿夫,乾坤楼随从,总共……共……尽数惨死,唯独朱侯羽不见踪影,若他为叛党细作,其人手握慕容家令牌,到时想对少爷不利只怕易如反掌。”言语中已有泣血之意。
云景凝注着骆飞足下宛若梅花绽放,染着鲜血的鞋底,不得不问道:“你是怎样活下来的?”
骆飞双眼红肿,凑近了才能看清一双眼中泛着黄浊,遍布血丝,可怖非常,亦显得很是凄楚,他苍凉道:“当时我在房中安顿那独臂怪人,被人从背后点了穴。一柱香后穴道自然解开,我出门去看,楼中已血流如注。就连那小婴儿也没有放过。”
手心,慕容玦感到温素的手心似乎越来越凉,如同她的气力在被慢慢抽干。他的手心同样也是这么凉,相握时的温暖在死亡的阴霾前似乎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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