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没用的桌腿剑刃,委屈地说道,“师姐,你说我在这山上还有什么意思?当时孙长老说管吃管住我才来,可他又没告诉我还得天天抻筋练剑,我还以为是来当店小二,也就收拾收拾碗筷,谁知却是舞枪弄棒,一不小心就要摔个鼻青脸肿,你看我这身上哪儿还有好地方。将来还要打什么魔教来维护中原净土,惩恶扬善,我就为了混口饭,可这……这也忒复杂啦。”
知晓他惆怅,温素刚入门时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怀,可事到如今,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她正色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云景师弟,你可知魔教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为了维护家园又怎能袖手旁观?我也听孙长老说过,你同旁人不同,是位家道中落的少爷,十岁后全凭自己,也许有些事情你比我看的要更深,更远,你知百姓疾苦,就更该明了魔教来袭时,会造成多少家庭骨肉离散……”
云景打断她,像是听够了这些大道理,手掌按在盘起的膝盖上,“师姐,我懂这些,只是,只是……我在这儿没有能说话的人。几位师兄师姐宅心仁厚,可说到底是看当我做平常师弟,我又怎好让她们为难,而你……你又躲着我。”他迎着她的目光,很快又转回头,几句话说的人肝肠寸断,唇红齿白的少年愁苦时更能激起人同情心。温素慢慢地靠近他,逐渐同他并肩坐下,刚刚调整好姿势,云景的头便靠过来,他像有难言之隐,终是断断续续地脱口而出。
“更何况,那事儿你还没给我答复。”
闻言温素受到惊吓,虽知他今天必然要谈那事儿,可身体仍然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猛地弹开。云景歪过来的头也因而骤然悬空,他放空似地张嘴看了她一会儿,看她慌里慌张的逃避神色,抬眸又是满腔委屈无从说。
还未等温素反应过来,便看他鼻尖微红,眼眶边簇簇地落了两滴泪,他也不再盘腿而是换个姿势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头也埋在膝盖之间,大声说道。“我且收拾行囊下山,师姐后会有期,既然您百般的嫌弃我,我看我俩也再无缘做师姐弟!”
说罢腾地起身就要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道,“我再不练这劳什子功了,没来之前还好好的,来了之后便浑身酸胀,还得了这等没羞没臊的病,落得个讨人嫌。”言罢便要打开门栓,说时迟那时快,温素突然饿狼扑食似地扑过来,像是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神色难以言喻,只有双臂使劲儿,用尽全身力气在攥紧他的手,不到手骨粉碎不罢休。
“我帮你看!”
她也脱口而出,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绿林气概,一时间镇住了云景。
“真的?”
云景不信还想转身打开门栓,温素只能把他扳过来再叁又说两遍我帮你看,说到自己都面红耳赤。云景约摸是信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不过表现的还是没头没脑,竟然抬起她攥在自己掌上的手背来擦眼泪,黄豆大的泪珠滴溜溜地滚在温素柔荑边,滚进她掌纹里,烫地温素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一时哑然,看他不再摆弄门栓,松了口气。
“我转过去,你好了叫我。”
她抽出手背想转身面对墙壁,却不想被他一把抓住,那被强迫并在一起的手掌被他攥到了他的心口窝外,隔着层皮肤摸到了他内部剧烈的震动,心跳地真厉害。温素无从躲避地抬头,却正巧望见他染上艳霞似绯红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模糊的水珠,显地波光粼粼,连盯着她时目光都是湿漉漉的,好像在舔着她的手背,激地她几欲逃走。
孙长老,我谢谢你全家。
温素又想起当天孙长老驱走教众,同她在仙窟前单独交代时的模样。
古稀老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往她绿罗裳上抹,平日里也没见孙长老有多情绪化,那天就差没给温素下跪,求她为绝情门做贡献,千万保住云景这位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云景还是毛头小子,他若有什么不周到不懂事的地方,老头我提前向你赔不是,你便是应了他,为了绝情门的大业!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全!你便不仅仅是应他,你这是在为和平而奋斗,你这是为正义而奉献!”
温素对云景当然不错,至少她认为是一顶一的好,大床房就在自己隔壁,有话随时招呼,练功时多指导,助他功力突飞猛进。云景总是害臊,不太同她说话,她以为这人天性害羞罢了。但她没想过,眼前这个看似纯良的师弟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来了个炸。
束脚的白裤如弯蛇似盘落于地,包括内里的亵裤。
若不是他稳稳地攥紧她的手,温素没准儿早摔个跟头,还未等她有什么反应,云景面容却早早地换上副羞愤难当的神情,仿佛他才被占了便宜。
温素在心底里给自己喊冤,她纤腰扭动,如履薄冰,生怕蹭着他的如意棒。局促地劝说道。
“你先放开我,你不放我怎地给你看?”
可他却冲耳不闻,下身一丝不挂,连声音都因羞耻而颤抖,驴大似的男根呈紫红色,青筋暴起,棱边凹陷,蘑菇头翘起,真如同被蚂蜂蛰了肿起似地,同云景纯良羞怯的清爽模样风马牛不相及。
温素斟酌宽慰着,却在低头时不小心瞥到了眼,看完心惊肉战,心扑通扑通震地比云景还厉害。仿佛中了他小兄弟的迷魂散,脑袋里全是方才的画面赶都赶不走。
这小子什么时候单手把裤子给脱了?这不是个高手吗?她狐疑地扫视着屋子,不敢看他,可她再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却又见到他那种把他自己欲先杀之而后快的愤懑感,
下半身和上半身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云景张口,声音不似他手劲儿,显地病弱虚脱。
“师姐你帮帮我,自从来绝情门我便生了场大病,我自知这事儿该害臊,为了维护咱们净心阁的面子,我连晨练也不敢去,旁的师姐不知情还以为我是故意驳你的情。可你看看它,我哪儿敢这样出门,为什么看见你它就肿?我看银霜师姐,水英师姐,它都好好的。只要一看你,它就这幅鬼模样,要是让别人发现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待在净心阁。这鬼东西净给我添乱,莫不如我改练葵花宝典,为了师姐,练也不是不行……”
“停停停!”温素赶忙叫停,她脑海里出现个场景,孙长老练七星诀闭关归来,鹤发童颜兴冲冲地问她,我的宝贝徒儿云景在哪儿?接着她顺着门缝一指,就见云景拿根银针穿线,边穿边叫孙长老死鬼~,孙长老问她这是怎么地了?她微微一笑跟孙长老打马虎眼儿,说来惭愧,孙哥,你徒儿让我给阉啦~
她打的哆嗦够多了,可想到这里不免又是个激灵,使不得!使不得!这要是知道宝贝徒弟让自己给阉了,别说算账了,到时候绝情门房盖都得被掀飞,温素欲哭无泪。
孙长老,我就不能换个办法拯救中原?
目前很头疼。
我若不帮,孙长老出关,我死路一条。
我若不帮,魔教再袭,我死路一条。
她还沉浸在自己坟头草两米高的想象里,还没太听清云景说什么,好似被他看出了心不在焉,这混小子就跟会读心那般拿治病救人来要挟她。
“不信师姐摸摸!我真病入膏肓,不得不救!不用他魔教打过来我看我都要魂飞魄散。”
温素终是认了。
俏脸颇显大义凛然,她抬头看看云景湿漉漉的眼,再低头看看云景那横眉竖眼的小兄弟。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谁还不是个中原正派啦?温素深呼一口气,软若无骨的手耷拉着,往云景身下探去时都显地颤颤巍巍。
直到被舔地欲火焚身,她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这兔崽子究竟是不是在诓她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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