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开的药有嗜睡的成分,秦音喝下没多久,便觉得脑袋有点晕。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到展昭那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莫名的撩人。
秦音心里一软,嗓音里便滑出了两个字:“展昭。”
那两个字刚刚出口,她就闭上了眼,眉目舒展开来,睡颜都比往常安详了许多。
展昭给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恬淡的睡容,眉眼里的笑意满满淡去了。
展昭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眉眼,于跳跃的烛火下,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外面的大火已经止住了,只剩下一些噪杂的声音在指挥着收拾。
展昭出了门。
刚才给秦音把脉的大夫在廊下负手而立,听到关门的声音,转过来了身。
展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大夫请到了他的屋里。
大夫捻着胡须,看了展昭半日,叹了一声。
展昭呼吸一紧,问道:“子规身体?”
刚才大夫给秦音把脉的时候,展昭便觉得他的脸色不大对。
写方子的时候,也是斟酌了许久才落笔。
展昭握了握巨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大夫还未说话,他不能把事情往最坏处想。
展昭看着面前的大夫,眼也不敢眨。
“倒不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这句话,展昭松了一口气。
然而大夫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手里手里握着的巨阙剑落到了地上。
大夫面色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上下打量了展昭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她怀孕了。”
巨阙剑应声落地,展昭手指微抖,哑声道:“多久了?”
“一月有余。”
展昭俯身捡起巨阙剑,剑穗荡起花边。
一月前,是他第一次与秦音在一起。
那时秦音的腿勾着他的腰,潋滟的目光泛着水色,说话时,声音微微喘着。
展昭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大战一触即发,秦音这个情况,如何经得起战争的颠簸?
展昭道:“先生今日给子规开的药?”
“无妨。”
大夫轻摇着头,道:“都是老夫仔细斟酌过的,对她身体并无损伤。”
“只是有一点。”
大夫看着展昭,欲言又止。
展某忙道:“先生请讲。”
大夫道:“她是初次怀孕,不可过劳,也不可...”
大夫看了展昭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日就要与辽人开战,这种时候,谁敢说,让秦音安安稳稳养胎呢?
展昭自那日跟随秦音而来,襄军便都知晓了他与秦音的关系。
这个孩子不是不能要,而是来的太不巧。
大夫犹豫道:“你们都还年轻,以后...”
他想说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可看到展昭英气的眉目里隐忍的悲伤时,他便说不下去了。
大夫最终道:“老夫与你写个方子,每日喝上两剂,或许会好一些。”
展昭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展昭接过大夫写的方子,捏在手里,手指仍微微抖着。
大夫见此,长叹一声,起身离去。
关外的月没有中原的暖,月色清凉如水。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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