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气温很低,病房里却开着暖气,松香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闻起来格外的刺鼻,让他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
林艾知道那一巴掌,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打得傅司礼微微偏过了头,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他本以为傅司礼会怒火冲天。
但那人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衣衫不整的坐在床边,领带歪斜着。
英俊的面容上慢慢浮现出了清晰的红色指痕,根根分明。
看起来倒有几分可怜,像极了他易感期时脆弱粘人的样子。
林艾却没有再上他的当,径直不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手里攥着的那枚发卡,咯得他连心都痛了起来。
对傅司礼的失望简直积攒到了顶点。
但他想,自己现在没有了孩子,也没什么理由再赖着傅家送他去瑞士,更不能将一大堆烂摊子交出去了。
往后的日子即便是艰难,也要自己咬牙扛着,毕竟这么久以来,白鸥和傅司礼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林艾又开始想念起年幼的时光,那时候白闻还很温柔漂亮,林天启也英俊深情,一家三口在一起笑笑闹闹,格外的幸福快乐,现在却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纵使白鸥对他很好,却好得很有分寸,始终和他不远不近的保持距离,各有各的打算。
林艾很少为家里的事情掉过眼泪,最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很脆弱敏感,时常想起以前就哭了起来,非常渴望有个坚硬温柔的怀抱能给予自己安慰。
他甚至有些渴望被标记上,然后就黏在他的alpha跟前哪里也不去。
这种可怕的念头,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是哪里电出了毛病来。
他开始有些责怪自己,竟然傻乎乎的为了傅司礼去做那些电击疗程,害得他现在身心俱伤,心理也跟着出现了一些问题。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不由得心情低落起来,小腹也跟着疼起来,一抽、一抽的,难以忽视。
林艾有些明白了,原来他现在过度难过或紧张的时候,肚子就会疼。
他不得不暂时将这些念头丢在一旁,平缓呼吸着,调节自己的情绪,直到痛感隐去后才长舒口气。
可是没多久,自己又没由来得突然难过愤懑,揪着被子硬是哭了大半天,抽抽噎噎,直到体力不支,又重新睡了过去才消停下来。
闭上眼前的那一刻,林艾还想着,这可真是完了。
……
冬天的早晨,起床是件困难事,更何况他最近总是乏力,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窝在暖烘烘的被褥里很久才想起要去上班。
他庆幸着殷彩在公司一直采取人|性|化管理,并不做过多要求每天的工作时长,只要拿得出方案、解决得了问题就行。
坐电梯下楼,进了公司大门才发现今日气氛有些异常,大家忙忙碌碌的,如临大敌似的,每个人脸上都绷紧了表情。
“……什么事啊?”他询问着前台的默默,目前看来也就他最得闲了,但还是穿了一身西装革履,显得十分庄重。
默默打量了一眼穿着厚实羊羔毛外套的他,有些意外,问,“你没收到邮件吗?今天盛华能源的人要来我们公司拜访。”
盛华能源,林艾是知道的,国内屈指可数的财阀巨业,这些年相当低调,也鲜少有广告宣传之类的,就连加盟赞助的项目都没有几个,但要是论财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