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杳吃力的迈开脚步,额上的冷汗不住的向外冒,还好是深夜,顾子阶并不能看到他惨白的脸色。
走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顾子阶从怀中摸出钥匙,开了锁,扶着慕清杳进去。
屋内陈设略显破旧,但物品一应俱全。
顾子阶小心将慕清杳放在榻上,走到桌前,掏出火折,摸索着点燃了几支蜡烛。
秉着烛火,这才照见慕清杳额上的汗。顾子阶伸出手在他额上一摸,顿时心急如焚。
他拉开被子,为他胡乱的盖了一下,慌慌张张的去找盛水的陶缸。‘撕拉’一声,顾子阶将自己内衫撕下一大块来,浸满了水,用力一拧,敷在慕清杳的额上。
不一会儿,那内衫已变得温热。顾子阶只得重新浸水拧**,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烧却一点也没退。慕清杳惨白的脸上,已烧出了淡淡的绯色。
望一眼窗外,依旧是繁星如许,夜色深重。
顾子阶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摸着慕清杳被汗水浸湿的长发,又着急又心疼:“清杳,你别怕,我这就找人来救你。”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衣袖被一只苍白消瘦的手牢牢攥住,“别……别去,我……没事,大夫……没用……的。”
顾子阶一惊,“什么?大夫没用?你发热难道是因为……?”
榻上的人轻轻点了点头,无力道:“别走,留下……。”
顾子阶转身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我不走,你告诉我,怎样你才能好受些?”
“子阶……你还在……,我怎么……敢走?留……留你……一个……。”
顾子阶眼角泛红,“你答应我,你不能先我而去。”
“好……我答应你。”
慕清杳应完这一句话,便陷入昏迷之中。
顾子阶一咬牙,从屋内走出,仔细地锁了门后,便发疯似的在附近寻找药铺。
待看到‘永和堂’三个字时,顾子阶用手拼命的拍着门。
片刻后,门从里打开一道缝隙,一小童子将头探出:“深夜叩门,何事?”
“快请你家掌柜跟我走一趟!”
“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我爷爷深夜不看诊。”童子正欲闭门,顾子阶使了大力,硬生生将门推开,自顾自地向里走。
“掌柜!掌柜!”顾子阶边走边喊。
一老者披衣而出,怒道:“何人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