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讨饶,双手抵住他胸膛,小声说:“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没脸见刘阳了。”
刘阳已经在外面嚎了两个晚上,甚至拉起了二泉映月。她捂着脸,义正言辞道:“真的不行了。”
他唇畔呷笑:“谁说要做什么,来给我看看你后背。”
她没有什么行李,裙子还是刘阳拽着周梦安不情不愿地去商场挑的,质地柔软,就是款式有点老气,好在她长得好,穿什么都压得住。后背的拉链往下,露出她纤长的背。
夜里看,隔着一层,总是好像差了点什么。
白光下赤条条一目了然,那起伏的山峦间,藏的不是幽深的森林,而是成片浓密的黑色纹身,数百朵花正在她雪白的背后绽放。
祝秋宴微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舒意扯了下拉链:“我也不知道,是突然长出来的。”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印记?”
舒意想了想:“好像是在火车上生出来的。”
祝秋宴帮她把拉链重新合上,整理了下头发,回想刚才刹那间看到的花样,隐约窥见千秋园的影子。千秋园哪一处种哪一个品种的花卉,应季修剪成哪一种造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拉住舒意的手,认真地问:“你觉得为什么会长出印记来?”
舒意有点犹豫。
秘密名单的事她究竟该不该告诉他?如果告诉他,会不会引来什么变故?赏金猎人所谓的正义,终点究竟在哪里?
祝秋宴说:“阿九,因为离奇的命数,我们没有办法像普通人一样,你生过一场大病,至今还有血亏的困扰,而我虽然不会死去,但或许哪一天报应就来了。我们之间存在一些没有逻辑,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这些可能是潜伏的危机,也可能是全新的转机,请你一定不要瞒着我,否则我会很担心你。”
“其实也没什么,你还记得秘密名单吗?”
她不会放弃追查金原和李榕桉出事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显然已经与秘密名单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忌讳的了,她将骆杳杳和阿丽莎的事都告诉他,想起又说,“我醒来后联系过阿丽莎,她已经回到俄罗斯了,骆杳杳还在西江。”
“每一次当我找到一个新的名单继承人,身上就会长出一块像纹身一样的印记。”
祝秋宴直觉哪里不对。
“你不是说第一次察觉有这个纹身的时候,是在k3上吗?”
“我也不知道。”
当时她以为巴雅尔是名单继承人,可事实证明他的妻子阿丽莎才是,而且当时她只远远看到巴雅尔,还没跟他说上话,他就被梁宥杀了,那她为什么会突然长出印记来?
祝秋宴也在思索这些继承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理出确切的头绪,但他直觉跟过去有关。
“好了,先不说这个,快来吃点东西,你太瘦了。”
舒意点点头,一看托盘上丰盛的早餐,露出苦笑来:“你想我胖死吗?”
“不会胖的,消耗大。”
舒意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说什么荤.话了?”
他笑着扶额:“真没有。”拦腰将她一抱,放到妆台上,捏捏她的脸颊:“回头我就跟刘阳说,开发开发养猪的业务,其实我也挺想成为养猪大户的,唉,奈何当了养花人。”
“在火车上的时候你还骗我说是老师呢。”
“我真的当过老师,你不信吗?”
他搂住她的腰,一边塞了片面包到她嘴里,一边说,“不信回头我带你去原来任教的学校看看。”
她舔舔他指间的果酱,笑着说:“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甜吧,你们还不信~
第66章
腻腻歪歪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韩良来了好几天终于见上祝秋宴的面,神色间已然是一副成年人看破不说破的超脱模样。
刘阳拍着祝秋宴的肩说:“你别不好意思了,韩良是过来人, 都懂的。”
三个人在千秋园酒店旗下的高尔夫球场酣畅淋漓地过了几招, 随后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聊了几句, 刘阳照旧是强硬的态度, 让韩良去跟嘎色谈,想要什么一次了断。
祝秋宴一反常态没有再做和事佬,也明确表态,要跟嘎色划清界限。
他这么一说, 不止韩良觉得讶异, 连刘阳也笑他铁树开花, 终于有了点干劲。
祝秋宴说,往日什么都没有, 自然不觉得害怕,而今有了什么, 又变得患得患失, 人好像总是在这样一种交替的得失心中生活。
刘阳调侃他:“俗话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你瞧瞧你都得意几天了?放心吧, 是你的跑不掉!”
祝秋宴任他促狭, 只笑不回嘴。刘阳打趣了一阵,知道他跟韩良还有事情要谈,先一步离开。
韩良问:“这个时期跟嘎色摊牌,你究竟怎么想的?”
祝秋宴直言道:“就跟你说的一样, 逆天而行是在玩火,我想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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