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原还想将她往回拽,见形势都往一边倒后,渐渐地也松开手来。舒意大声道:“你们究竟是谁?想做什么?”
她知道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人会救她了,但她还是拼命地求救,用中文、蒙语和英语竭尽全力寻求帮助。
她的声音非常响亮,隔壁的房间绝对可以听见,可她喊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人过来。对方盯着她,眼睛里只有“徒劳”两个大字。
意识到这些人来历不俗,说不定还收买了边检,舒意为保存体力放弃了挣扎,匆忙间只想把包带上。
她一手推男人,一手拉起掉在地上的包,不料刚拽到书包一角,旁边伸来另外一只手,以更快的速度把包抽了回去。
舒意抬头看向秦歌,秦歌哆哆嗦嗦地退到窗下。
一丝月光洒落,瘦削的女孩像一只被□□对准的鸟儿,空洞地注视着黑暗的墙面,惊恐无以言状。
“舒、舒意,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那张卡、卡留给我吧,好不好?”
舒意的心,兀的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呀!!!
都要吃红苹果哦!
明天化身圣诞老爷爷给你们送大肥章,a !
第20章 翠柳
刘阳还记得九十年代有一次乘坐k3去莫斯科,盛夏的夜,一帮外国佬在走廊办party,跳热舞,伴着俄罗斯小调,有人吹起萨克斯。
祝秋宴还没穿过人群,一个十八岁中俄混血长相惊艳的女孩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全程观望,瞠目结舌,不知祝秋宴动了什么手段,怎么随便几步路就能勾得女孩跟他走。他不信邪,偷了祝秋宴的衬衫,抹了头油梳个大背头,捧着大哥大在窗边45°仰望天空,还在舞池走出了太空步,结果没惹来一个异性青眼,反倒被五大三粗的外国佬堵在角落。
那外国佬已经喝大了,浑身酒气,眼神飘忽,早认不出是男是女。刘阳自觉受辱,愤而离去,到了隔壁包厢,恰好看到祝秋宴和混血女孩倚在车壁耳语。
月下光影朦胧,男女交颈,闹中取静,一帧定格,场景美得简直就差离弦一步了,刘阳以为今晚势必无法回到包间睡觉,嫉妒上头,冲过去就要揍祝秋宴,袖子撩到臂弯忽然顿住。
嗯?说的什么鸟语?
一会英文,一会蒙语,一会俄语,最后变成中文才听懂。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他不提俘获漂亮女孩的芳心,居然跟人谈闷得不能再闷的信仰问题?
最后那个女孩进了西江一间寺院,从此三丈红尘,均成世外喧嚣。
祝秋宴害人不浅呀!
刘阳想到这一点,本打算去找熟人疏通疏通,将舒意捞出来,转念一想左不过多一些调查时间,她最终应当无恙,便打消了念头,专心维持现场秩序。
此刻的舒意已经被带离车站。
凌晨两三点,站外除了24小时便利店还在营业,其他店面基本已经闭户,招牌旁的墙壁上嵌着一盏红灯,隐约有闪烁的摄像头。
对方没有蒙舒意的双眼,却捂住了她的嘴,她看到自己经过了宛如一座死城的平房,穿过马路,最终被带到距离车站不远处的一间废弃厂房。
卷帘门下蜷缩着一条大黄狗,看到来人奔跑过来,一边犬吠一边围着他们转。
舒意心中一喜,悄悄瞪大双眼,弯腰逼视大黄狗。大黄狗见状,果然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随即一个猛扑,咬住男人的裤脚。
舒意忙挣脱男人的束缚,余光瞥向旁边的小径,正要逃跑,谁知男人抬起腿,一脚就将大黄狗踹到钢板上。
“哐”的一声,狗子嗷呜着躲了起来,与此同时她也被人从后面拎住衣襟,粗暴地拽进了卷帘门内。
前后不过一分钟,黑夜再次恢复死寂。
舒意被丢到地上,往前一趄,掌心摩擦水泥地面,直接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传过来,舒意忍不住吸了口气。
单薄的衣裳经不起再三的拖拽,裤子膝盖也磨破了,衬衣领口散开来,露出细平的肩,头发早就不成样子,凌乱地披在耳上。
她捂着掌心不断往后挪,对方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她面前。一柄锋利的匕首抵住她的脸颊,凉意渗透皮肤的同时,她听见对方面无表情地问道:“跟你在洗手间的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舒意张嘴就要否认,对方却先一步道:“知道你为什么求救却没有人出现吗?因为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而是黄金大劫案之后为了预防特殊情况破格设立的一间审讯室,门窗都经过特殊的隔音处理。而我们,也是为了跟进特殊案情而特别设立的调查员,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最好坦诚。”
他的话语虽不直接,意思却是明了,他们还是官方的人,因为巴雅尔事件的特殊性,他们才会采取特殊手段。
倘若舒意只是个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或许会相信他的鬼话,但只要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不难发现里面错漏百出。
“首先,如果你是调查员,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会不知道那个所谓在洗手间的男人的身份;其次如果你们的正规部门的人,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向我表明身份,单独拎我在其他房间进行审讯,没有必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最后,如果你们目的纯粹,首先应该关心的是,事发时我在哪里,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同被害者有无关系,而不是一上来就问一个与案情没有直接关系的人。”
对方见她一个小姑娘,被陌生男人围困在阴暗角落,尚且头脑冷静,条理清晰,讶异地打量她一眼,随后笑了:“看来我们没有找错人,既然知道我们来者不善,就好好配合,那个男人是谁?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舒意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男人嘴角一挑,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下来,直将舒意扇得耳廓轰鸣。她用舌头抵住发烫的半壁口腔,转过脸来,冷冷盯着对方:“要么告诉我你们的目的,要么就直接杀了我,像你们杀巴雅尔一样。”
她最后半句话说得缓慢,咬字清楚,直将男人惊得瞪大眼睛,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他们!
舒意一笑:“本来不知道,现在确定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意识到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耍了,顿觉颜面扫地,啐了口痰,一把抓住她的肩。
她领口本就散了开来,被男人一扯,半边肩膀暴露在外。
漂亮的女孩,肩胛骨白皙纤细,天鹅颈的线条比女明星还要好看。手指一摸,皮肤丝滑,自有性感诱人的魅力,令原本只打算教训她一顿的男人动作忽然滞住,眼神黯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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