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医生吗?”
“光靠眼睛看就能治病的, 不是医生,是巫师。”
“可他不愿意去医院, 他说你给他带了药,所以他一定要来你家。”
丁穆炎没有再说什么, 许久挥了挥手:“出去。”
被人像当苍蝇一样赶走,姜辰心里气得要死,但拿丁穆炎没有办法, 要是他敢对丁穆炎发火,韩韶军绝对要跟他翻脸。
姜辰什么都不怕,就怕韩韶军翻脸。
讪讪地回到客厅,萧进看姜辰臭着一张脸:“谁又惹你了?”
姜辰生着闷气:“没有!”
“是我们有求于人,忍着点。”
“我知道!我都说没什么了!”姜辰憋着火。
丁穆炎回到客厅,将一杯微烫的茶递给韩韶军:“喝茶。”
韩韶军接过茶杯迫不及待地说:“我是来拿药的,上次……”
丁穆炎托着韩韶军的手腕卷起衣袖查看,他身上的红疹已自行消退,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你急什么,我又不会逃走,你专程来我家拿了药就走,太不近人情了。”
韩韶军只得耐着性子喝了几口,茶都还没凉,又着急地催促:“你先把药拿给我看看。”
情绪上来的韩韶军是没法用理来沟通的,丁穆炎只得退让,回房取来了药。
为了避免耐药性,韩韶军每隔一段时间会换抗过敏药,基本都是丁穆炎负责。韩韶军拿了药仔仔细细地看,其实他根本看不懂,但有种怪异的偏执驱使着他,将说明书从头到尾读一遍。
姜辰也好奇地拿了一盒药,他很想取代丁穆炎干这份差事,奈何医学知识有限,只能在边上眼红。但他心里还是很不服气,鸡蛋里挑起了骨头:“这药好不好?要给我们韶军吃最好的药,你可别拿次品糊弄我们。”
权威受到了挑战,尤其是“我们韶军”四个字,让丁穆炎从眼镜后面翻了个白眼:“当一个人毫无根据地怀疑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通常不是坏,就是无知。姜先生是韶军的好朋友,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姜辰差点把药盒摔到丁穆炎脸上,阴沉着脸不说话。他看见韩韶军胳膊上还有些红痕,心疼地用拇指摩挲,韩韶军不耐烦地挣脱,指甲划过小臂,皮肤上留下一道划痕。
丁穆炎又幽幽地开口:“韶军的皮肤容易有划痕症,要尽量避免刺激,尤其是一个人的指甲不干净,最好不要碰他。”
姜辰下意识地低头看双手,虽然进屋没有洗过手,可还不至于称为脏。心里的怒火不断烧着,姜辰感觉自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必须克制再克制。
“还想喝茶吗?我再帮你倒一点。”姜辰见韩韶军的杯子空了,殷勤地表现,抢不了丁穆炎管药的活,抢他倒水的活总可以吧。
韩韶军读说明书读到了不明白的地方,向丁穆炎询问,身体微微向他倾斜,丁穆炎也偏过脑袋,两人凑在一块儿,近得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
姜辰心里一着急,手一抖,壶嘴偏了偏,滚烫的热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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