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秀一是个面目和蔼的矮小男人,撇去在商会会议时激动的模样,他平素温温和和的,还真是个容易让人遗忘的男人。即便是古谷川,有时候也说不出这铃木秀一生得是什么模样,因为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平凡了。
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谈了一阵话,铃木秀一突然放下了酒杯,双手合握地道:“古谷先生,我今日来,实际上是有件要是要说的。”
铃木秀一这句话是用日语和古谷川说话的。
古谷川自从父亲死了之后,已经许久没天听见他人同自己说日本话了,当下觉着有些亲切,脸色也好了不少。不过,他也听出了对方语里的慎重,故而率先站了起来,态度可亲地用日语回道:“那请铃木会长上楼长谈吧。”
古谷川领着铃木走到楼上的书房,然后把门给严密地合上了。
接着,他回过头,走到了写字台前,慢慢地坐了下来。
铃木秀一向前快走了几步,对着古谷川弯下腰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高举过头,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鄙人现在,要向先生,传达天皇陛下的密令。”
古谷川闻言顿了顿,缓缓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神色严峻。
一直到深夜,铃木秀一才从古谷公馆出来,他看似精神气爽,拍了拍昏昏欲睡的门房,向他塞了一笔小费。门房赶紧睁大眼跳起来,向这慷慨大方的日本人开心地低头言谢,目送着对方离去。
然而,古谷川一直待在书房里,直到隔日凌晨。
他坐在椅子上,维持着看着窗外的姿势,动也不动。末了,他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咻地站了起来。
古谷川快步地走下了楼,吩咐下人发电报到丁加奴的工厂,然后又急急走到电话前打给了张经理。
“老张,你现在马上过来。”
然后,他又快步走回书房。
古谷川先是走到书案旁的柜子摸索了一番,之后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只闻一声清脆的“咔嗒”,他走到了写字台前,俯下身来跪在地上。伸手往里边抓了抓,然后慢慢地拉了起来——原来这地板是中空的,里头还放了一个黑色大箱子。
古谷川很是谨慎,他往四周看了看,也不把大箱子给搬出来,只是直接打开来瞧了瞧。
这大箱子里头装的真是金条珠宝,还有一叠叠的英镑,看那厚度,起码有个七八十万块钱。
古谷川并没有将钱取出来,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后像是盘算什么地点了点头。
之后,他赶紧把箱子合上,把木板覆盖上去。与此同时,下人上来传唤:“大爷,张经理已经到了。”
古谷川拢了拢外衣,沉声低喝道:“让他上来。”
张经理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叫来了,他知道古谷川的耐性不好,故而从码头急急赶来了,流了一身汗,看过去有些狼狈。
他走了进来,对着眼前的古谷川小声地唤了一声:“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古谷川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上次你说,有个荷兰人有兴趣买我们的厂子,现在还联络得上么?”
“啊?卖……”张经理顿了顿,他还以为古谷川已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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