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 第258节</h1>
三角联盟是本氏族第三大政治联盟,由五名成员组成,处于主导地位的雌性斑鬣狗头上有一个“人”字型的褶皱,看起来有点像三角形,所以安澜把它们命名为“三角联盟”。
过来的不仅有这个联盟全部的五名成员,还有一只亚成年,冲突发生前它们大概是在觅食,所以连观战的小斑鬣狗都跑来凑热闹。
一方是饥肠辘辘不愿后退的入侵者,一方是急于保卫领地的本氏族成员,属于斑鬣狗的尖笑声和长嚎声一时间充斥了整片草原。
安澜和圆耳朵在母亲的带领下飞奔到援军背后,母亲把她们和亚成年丢到一起,自己也加入了同入侵者对峙的头部军团当中。
可是这种对峙只持续了三分钟。
三分钟之后,大部队杀到了现场。
这回可就不是五只成年斑鬣狗那么简单了,远方响起的叫声显示至少有十五名氏族成员正在朝冲突发生地靠近。
数量还不是最让入侵者惧怕的事,作为社会性极强的动物,斑鬣狗能轻易辨认出同类在群体中所处的位置,一听叫声,它们就知道来的是高位者还是低位者。
此时此刻,来的是鬣狗女王!
体型庞大的统治者露出獠牙,带着盟臣和族人奔向了勇气可嘉的入侵者,三角联盟加入了它们,母亲加入了它们,跃跃欲试的亚成年们也加入了它们,大部队像一阵姜色的风,激起的尘埃卷成一朵土黄色的云。
安澜甚至看到了草场尽头的几个黑点,从叫声判断,那应该是黑鬃斑鬣狗和它的追随者。
面对这种压倒性的优势,入侵者立刻扭头狂奔。
这场冲突以鲜血起始,以鲜血告终。
追击结束后氏族成员们朝着公共巢穴折返,经过安澜身边的女王脸上还带着飞溅的血迹,绝大多数盟臣身上也带着战斗留下的符号,亚成年们跟在队伍最后窃窃私语,兴奋地诉说着谁在混乱中咬了敌人几口,谁又是临危不惧、灵活走位的大英雄。
母亲在幼崽身边站定,眼睛里带着一种早有预料的气定神闲。
就在那个瞬间,安澜恍然大悟。
氏族成员可以斗得昏天暗地、打得你死我活,可以发动一场又一场政变,可以谋夺传承了几代的王位,但在领地被入侵、幼崽被威胁时,不论处于什么阵营,都应该团结起来,把击退敌人当做最重要的目标。
这是斑鬣狗的生存法则,也是权力斗争的首要准则。
当然了,这天晚些时候安澜还是被一大群高位者追进了水里,得亏水面很开阔,没有植物盘绕,水位也只淹没到腿弯,她在那站着才没有什么危险。
年轻的斑鬣狗仰天长叹。
怎么说呢——总觉得她对氏族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第322章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六个月。
安澜在“挨打-被护-挨打”的无限循环中长成了一只体格健壮、毛发光亮、就是伤疤多了点的亚成年,也从母亲那里学到了许多在不同政治联盟之间读作周旋写作苟命的生存智慧。
半年时间足够改变一次氏族的格局。
一些成员死去,一些新生命诞生,一些政治联盟遭到削弱,一些政治联盟异军突起……但在所有变化当中,还要数顶层的变化最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和普通成员的生活质量最息息相关。
黑鬃联盟在雨季初期回到了公共巢穴,此后数月一直奔走在猎场和巢穴之间,为刚出生不久的两只幼崽保驾护航。
它们的回归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活跃在巢区的成年雌性数量增加,使得其他政治联盟也不得不向巢区回撤,以防自家幼崽在冲突当中遭殃;而那些年龄足够的半大幼崽则开始远离巢穴,宁愿单独游荡也不想待在漩涡中心。
漩涡——指围绕王座展开的明争暗斗。
王室小团体留下的四只雌性斑鬣狗都进入了成年期,在给统治者联盟注入一针强心剂的同时也为女王下一窝幼崽的安全蒙上了一层阴影。
黑鬃联盟的出现本来可以让有些剑拔弩张的女王和公主握手言和、一致对外,然而黑鬃斑鬣狗不愧为全氏族最能屈能伸的“政客”。为了保护新生儿,它先是向女王低了头,旋即对着曾经围杀过的公主表演毕恭毕敬的戏码,把这对心思各异的王室母女架得浑身难受、骨鲠在喉。
一时间,巢区暗流涌动。
一方想要绝对强权,一方想要猥琐发育,一方想要崭露头角,三方相互纠缠了半个月,最后竟然维持在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点,让低位者们大受震撼,捡瓜的捡瓜,捡下巴的捡下巴。
安澜倒是松了一口气。
高位者互相牵制是好事中的好事,有事情要烦心,它们就没空来找她的麻烦,正好可以给她一段时间去锤炼对掠食者来说最重要的狩猎技巧。
斑鬣狗和狮子的狩猎教学是不同的。
母狮对幼崽的狩猎课程有非常明确的规划,会循序渐进地活捉猎物回来供它们练习,但雌性斑鬣狗却很少这样做,应该说,很少有条件这样做。
斑鬣狗幼崽从小到大摄入的所有狩猎知识几乎都是通过观察和模仿得到的,有时是从母亲那里,有时是从母亲的盟友和亲戚那里,有时是从血脉关系淡薄的狩猎队那里。
不同氏族成员在狩猎技巧上存在强度和方向的天壤之别,跟着它们模仿学习的亚成年最后练出来的技能当然也存在天壤之别。
举例说明——
团猎其实是政治联盟的游戏。
地位高的成员拥有更多近亲可以作为狩猎队员,除非需要应付体型更大的猎物,否则像统治者联盟、黑鬃联盟、三角联盟那样的大联盟自己就可以拉起来一支得用的狩猎队,随便喊喊还会有更多同伴加入其中。
地位低的成员缺乏盟友的支持,迫于生计,它们只能将更多精力花在磨炼独猎技巧上,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母亲参与团猎时总是表现得那么让人难以直视、和同伴的默契几乎为零。
安澜小时候经常追在狩猎队背后观察,但她非常清楚自己出身很低,想成为任何一支狩猎队的常驻成员都是千难万难,从经济实用的角度来说,还是在独猎上深造比较好。
那么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