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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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确认余安泽已经睡熟之后,易舟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把被褥掖回去,坐在外面穿着衣服裤子。

他的左臂无法抬起来,只能勉强用右手拽着左侧衣服,然后有些迟缓地站起身,双腿张开一双脚的距离,小步地朝洗手间走去。

朱八三人还没有回来,易舟猜测应该是被狱警抓到哪里去教育了,估计这一晚上都回不来了,这么一想,易舟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走到洗手间后,轻轻把门关上,然后把裤子褪到膝盖处。之前被余安泽抱在怀里,他不敢有什么动作,但他已经很想确认自己的后面是不是出血了,因为直到现在都还火辣辣地疼。

易舟先沾了些水,然后弯着腰去摸自己大腿内侧,那里是黏糊糊的,但是已经干掉了,所以易舟用沾湿的手去摸,用指腹按压片刻,易舟感到干掉的液体被软化,他便抽回手看着自己指腹——透明的水滴染上了血色,还淡淡地散发出腥味。

他是真的被弄伤了,这里没有药,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去看病,丢不起这个人。于是易舟就自己不断用手接一点点水,之后抹向自己大腿内侧,一次次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两边腿内都不再有粘腻的感觉,易舟这才直起身子,缓解着腰间的酸疼。

易舟刚才虽然一直在清理自己大腿内侧,但是始终没有去碰臀/缝间,那个地方似乎被他刻意遗忘似的,但其实那里比他大腿内侧的不适感更加严重,因为他走路用力时都可以清楚感觉到那处是黏浊的。

他在狭窄又封闭的洗手间不断用力触碰自己大腿内侧时,可以听到从那个地方传来的黏浊物分开又贴合起来的声音,那个声音令他感到抗拒,他不愿去触碰余安泽留下的东西。

想着早晨上厕所的时候准能把它们弄出来,易舟便不再纠结,他等着大腿内侧水痕干透之后,提着裤子从洗手间出去了。

他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个人,那人无声无息,突然出现,把易舟吓了一跳,他差点就叫出声来。

是喜爱锻炼的那个人,他的眼睛是肿的,看起来没有睡好,易舟不打算跟他有什么交流,低着头要从他身边挤出去。

易舟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瞥到了他胸前的囚犯号,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半步看了一眼,眼里露出疑惑的神情。

“有事吗?”那个男人不冷不热地问。

“没有,”易舟摇摇头。

易舟只是想确认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那个有许多积攒信件的2251-645号,可是他胸前是2251-776号,明显不是,也就是说易舟一开始的猜想是错误的。

确认完后,易舟转身便走,男人追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便收回目光进了洗手间。

易舟走回余安泽身边,他没有掀开被褥挤进去,而是躺在被褥外面,环抱着自己,身体像婴儿一样蜷缩起来,面对着墙壁,试着合眼睡觉。

他的身后没清净多久,在洗手间的男人出来之后,易舟身后忽然被什么掀起一阵风,接着就是带着热气的被子搭在了易舟身上,余安泽滚烫的怀抱又紧紧贴了上来,他再次抱住了易舟。

易舟:……这是不抱人睡不着吗?

除了自己刚被余安泽折腾过以外,易舟倒是没有反感余安泽怀抱的理由,余安泽在不乱动的时候,会令易舟有种莫名的安心感,那种安心感就像抱着自己的是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屏障一样。

易舟把这个的原因归为余安泽体格高大,又护在自己身后,像是铠甲一样。

易舟累了,他在余安泽的怀抱中很快便陷入了睡眠,梦里很热,周围像是着了火,易舟在梦里寻找着逃跑的出路。

着火的地方是易舟的家,他躺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滚滚火焰燃了起来,烧疼了他的腿,火势迅猛,已经燃到了他的腰部,易舟在睡梦中被蒸人的热烘醒,他从床上坐起来,恍恍惚惚地跑出自己的房间。

全部都是火,没有一处幸存,滚滚浓烟让易舟看不清路,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在哪里,易舟此刻可以呼吸,他想要找到家人,带着他们从这里逃离。

“爸!妈!”易舟在烈火中穿梭,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什么也找不到,他迷失了方向,在原地打转。

“哥!姐姐!哥!”易舟呼喊着,最疼他的人一个也不在,他就像是孤儿一样被抛弃在这里,他好委屈,他被丢下了。

可是明明他才是被救下的那一个,易舟慌不择路,他感到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灼烧,又疼又烫,几乎就要死去。

“孩子。”易澜庭慈爱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

“爸爸!”易舟原地转着,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爸爸!您在哪儿?”

“宝贝,儿子……”母亲苏倩倩也呼唤着他,但声音很痛苦,似乎是被人掐着脖子。

“妈妈!妈——!您在哪儿?您在哪儿!”易舟崩溃了,他痛苦地大叫着,“你们在哪儿?我找不到,儿子没用……我什么都找不到……”

“孩子,”易澜庭又唤了一声易舟,“爸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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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看着你呢。”

“不!不——!”易舟摇着头,像是想把什么甩开似的,“您会瞧不起我,您会瞧不起我的!”

“我的好孩子,”易澜庭的声音远去了,“爸爸……很爱你,很爱你……”

“宝贝,妈妈也爱你,好好活着。”苏倩倩跟着易澜庭的声音一同远去了。

“你们去哪儿?你们去哪儿?”易舟跪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脸,声泪俱下,“你们不要让我一个人……不要让我一个人……”

——

“不要让我一个人……不要让我一个人……”

浑身发烫的易舟在梦里不断呓语,吵醒了熟睡的余安泽,他探了探易舟额头,烫得吓人。

“你,”余安泽推晃着易舟的肩膀,“喂,你,你醒醒。”

“妈妈……妈……”易舟做着梦,却在现实里哭成了泪人,他的声音听着令人揪心,就像是被父母遗弃在路边的孩子似的。

余安泽又摸了摸易舟的额头,像是在确认自己之前摸的温度正不正确,再摸一次之后确认是真的发烧了,这才用整个被子裹紧易舟,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很快他便拿着一根拧干的湿毛巾出来,拨开易舟额前湿掉的头发,把毛巾敷在额头上。

他盘腿坐在旁边守着,隔几分钟把毛巾拿起来试试温度,之后又再起身去洗手间重新沾一遍凉水。

当他第五趟冲进洗手间,再次出来的时候,看到之前还睡着的男人蹲到了近乎昏迷的易舟身边,正摸着易舟额头。

“你在干什么?”余安泽站在洗手间门口,像是把罪犯逮了个现行的警察似的咄咄逼人。

“你这样折腾,他的烧不会退的。”

“来回次数多一点,总会退的。”

“我不是多管闲事,但是小弟弟,你射进去的东西已经引起他体内感染了,他需要吃药。”男人回头看着余安泽,“你得让他去看医生。”

“医生能治什么病?”余安泽审视着男人,走近他,“医生只要钱。”

“那你想看他死吗?”男人目光毫不躲闪,“你不觉得他可怜吗?”

“李小钱……是这个名字没错吧,你是在心疼他吗?”

“我不心疼任何人,”男人站起身来,从他二人身边走开,“只是你们真的吵到我了。”

“只是普通发烧而已,不需要看医生。”余安泽说完,把毛巾再度敷在易舟额头上,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易舟开始打冷颤,像是抽搐似的。

“你最好现在就叫人,”李小钱翻了个身,准备睡觉,“不然再过几个小时他脑子就可能被烧坏了。”

余安泽的手敷在毛巾上,隔着凉摸着易舟的额头,他被那张痛苦的脸吸引,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再要他一次。

但是不行,余安泽现在还不想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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