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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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咣咣咣!”

法官三次敲锤,法庭内所有人立刻收声,等待着法官对于正站在被告席上的嗜血恶魔的判决。

“本庭认为,被告易舟由于长期积怨,于是在2255年3月20日凌晨3点将其父易澜庭、其母苏倩倩、其兄易行以及其姐易如月全部残忍杀害。十九区高级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易舟故意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指控罪名成立。”

法官在此顿了顿,他推了推老花镜,瞄了一眼神情绝望的易舟,继续宣读判决,“根据《十九区刑法》第五十九条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易舟犯故意杀人罪,剥夺十九区公民权利终身,判处死刑,秋季执行。”

话音一落,满堂响起热烈掌声,席上坐着几位记者也对着易舟那看起来落寞的背影不停地摁下快门,抓紧时间要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恨不得把易舟脸上的细小毛孔都放大拍进去。

易舟双目圆睁,他的身体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害怕而无法自控地颤抖,他的嘴唇在动,不断地在动,听不清他说什么。

当特警持着枪对着他,要带他去监狱时,易舟喊出了声,他挣扎着,冲着还没离开的法官大喊,“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们!我没有!我没有!”

然而这些话大家都听腻了,那些话在他们耳朵里不过是凶手拒不认罪的自我狡辩,是垂死挣扎。他最后能得到的也只有更加疯狂的闪光灯,以及特警的武力押送。

易舟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从十六区谈判回来不过三个月而已,他的家人全部被害,而自己却莫名其妙成了凶手,他不明白为什么那晚自己也在家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凶器上布满自己的指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目击者声称看到自己提着长刀怒气冲冲地回家。

他有太多的不解,有太多的疑惑,他不能死,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怎么能就这么死。

从被捕到法院宣判,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易舟就从万人艳羡的集团三公子变为了阶下囚,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

易舟被安排到十九区最严密的监狱——云边监狱。那里关押的几乎都是死刑犯,大多数都是杀人犯,地理位置很偏僻,在山脚下,即使偷跑出去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到城镇——附近地下埋着许多电蛛,一不小心踩到便会浑身神经麻痹而亡。

监狱围墙高筑,墙头爬满了电网,站在围墙下向上看,会感到扼喉般的窒息,因为那堵墙仿佛会直接砸下来把人埋在地里似的,是真正的封闭牢笼。

而易舟即将在这样昏暗的牢笼里,度过自己人生的最后六个月。

——

正文

云边监狱的看守各个都是退役特种兵,脸上多少都挂着彩,一个个脾气暴躁不好说话,对于新来的囚犯更是不看在眼里。

在他们眼中,被云边监狱关押的迟早都要死,怎么对待都无所谓,反正罪大恶极,总得下地狱。

易舟先去入口处的登记室登记,他对于这个陌生又似乎散发着邪恶的地方充满了不适和恐惧,登记室里的狱警像是打量宠物一样地“观赏”他,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他们似乎故意在易舟面前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易舟戴着手铐,等待安排的过程中甚至不敢四下观察,他生怕一不小心看到某个不该看到的人或者事,自己会因此遭殃。会被揍一顿,或者干脆直接就地毙命。

他不知道,他过去生活在阳光下,少爷身子几乎没吃过苦,监狱对于他来说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去处,这里的所有人在他看来都拥有行为的不确定性,他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这里的任何人。

“易舟。“坐在登记窗口内的一名年轻狱警喊着他的名字。

易舟立刻站起来,怕自己慢一秒便会被骂,所以他几乎是小跑过去的。

“易舟?”

里面的年轻狱警再次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是……是。”易舟有些畏缩。

“年龄?”

“2……25。”

“易舟,25岁,重大杀人罪入狱,死刑。”年轻狱警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地读着定人生死的资料,“没问题吧?”

易舟抠着手指,指腹上传来的疼痛感可以减轻内心的绝望,他无法从这个地方逃离,对面的人再一次通知自己——你是个死刑犯。

他没问题吗?他全部都是问题,他没有杀人,他想申诉,他想哭,他甚至没有办法亲自去参加家人的葬礼,可是他没有资格,他在这里有任何激动的表现都会变成笑话。

一个死刑犯嚷嚷着自己无罪,这应该是他们见过无数次的戏码,谁也不会搭理他。

“没问题。”

这是易舟此时唯一能给予的回答。

“好,把身上带着的东西都放到你面前的篮子里,衣服全脱掉。”年轻狱警站了起来,从旁边的门走出来,“身上什么也别留。”

易舟此时的动作开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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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不再像听到自己名字时那样急速的行动,或许是他觉得眼前的年轻狱警看起来是个不那么狠厉的人,又或许是他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换上囚服,于是想要尽可能慢一点,慢一点进去监狱。

易舟身上的东西并不多,手机、身份证、一串钥匙以及钱包,除此以外就是他那身有些褶皱的衬衫和休闲裤了。

年轻狱警盯着他缓慢摸索的手,受不了地催促道,“不行我就上手帮你。”

易舟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落到地上,被他空中接了两下之后落进了篮子里。

年轻狱警不屑地把手机摆正位置,和身份证并排放着,又问,“还有吗?”

易舟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来回摸了两圈后,摇摇头,“没了。”

年轻狱警把篮子往旁边一拨,“那行,衣服脱了。”

对方没有走,也没有指定保护隐私的脱衣服的地方,易舟觉得羞耻,但他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是……在这儿脱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去哪儿,还有专门更衣室吗?”

旁边的狱警闻言呵呵笑出了声。

只听那声音易舟都耳后发热,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笼子里被游客观赏的动物,看得开心没准还会丢点吃的过来。

易舟咬着牙,骨骼分明的一双纤长的手撩起衣服下摆,他再次质问自己为什么人生竟到了如此境地!

干脆直接进去好了,这样就不用再忍受众人的观赏!

易舟破罐子破摔,动作开始麻利起来,衣服裤子眨眼间就全部脱完,赤条条地站在那里,他微耸着肩,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似的,看着可怜。

“进那边屋子,做检查。”年轻狱警指着易舟背后的一件门没有关起来的屋子,里面亮着如昼的灯,反倒让他稍微松口气。

“检查完就可以换上囚服了。”年轻狱警把他脱下的衣裤一同放进篮子里,交待完这句话后,便抬着篮子返回登记室,不再理他。

要说易舟二十多年最让他崩溃的是什么,一定是他在监狱的经历,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无比漫长,漫长到毫无尽头,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身体检查完毕后,易舟换上囚服,被一个身高与他差不多,但体格比他更宽大的狱警带往他要住的牢房。

这里的监狱是单排,一面是老旧的墙,一面是一扇扇铁门,门上仅一个人脸大小的推拉窗口,易舟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在步入深渊,每一间房里都是深不可测的恶鬼,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好人入了十八层地狱,等待他的不会是安详宁静。

狱警一直带着易舟走到了尽头,尽头的灯坏了,比前面所有的路都要黑,这里没有窗户。

易舟的手铐被解开,他默不作声地看着狱警打开最后一间牢房的门,冰冷的锁,冰冷的钥匙,含着阴气的门。

呀——

铁门被打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进去吧。”狱警推着易舟的背,用力把他推进了牢房,之后便立刻关上门,拔出钥匙,迈着步子走开了。

易舟站在门边,他觉得自己浑身在冒汗,屋里的人分散着坐了一圈,不,不全是坐着的,右边有一个人是侧躺着的,面朝着他侧躺着。

牢房内部呈矩形,最里面有一扇门开着,露出洗手池,猜测那里是洗手间。

左侧最里面有个高柜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屋里没有床,所有的人现在都在地上待着,地板还算干净,屋里也没有太大异味。

但是眼神太慑人,尤其是那个侧躺着的男人,他一直在笑,眼睛小到笑起来就成了缝,脸上满是油光,他正把手伸进衣服里去挠那突出的啤酒肚。

“新来的。”

躺着的男人背后一个瘦得像猴子的男人开了口,他的手里玩着什么,把那东西来回不停地上抛又接住。

“你……你们好。”易舟尝试礼貌地打招呼,他认为礼貌总是没错的。

“你叫什么?”

侧躺着的男人开口问。

“易……舟。”

“哟,多娘们的名字!”

那男人似乎的确是在用看着女人的眼神盯着易舟,那眼神就像是无数条蛇在往身上缠似的,令易舟觉得恶心。

“是啊,这名字跟他多配啊!”坐在侧躺着的男人脑袋旁的男人也加入进来,他戴着眼镜,看起来似乎是跟易舟一样的弱不禁风,皮肤比易舟还要白上许多。

“来,”戴眼镜的男人伸出手,“跟我们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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