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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萧恒,想到霍凭景适才说的那些话,赵盈盈又气恼起来。她以为萧恒和赵婉妍苟且偷欢,背地里说自己坏话自己很坏,没想到他还能更坏!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人人称赞的好名声是怎么来的!真是虚伪!赵盈盈自己气了会儿,又走回廊下,慢慢踱步至书房的窗边。窗台上放了一小盆绿植,叶子长得很好,翠绿的。赵盈盈伸手摸了摸,抬头便看见霍凭景的侧影坐在桌案边,正专心致志地写东西。阳光照在他身上,光影分明,当真是好看极了。赵盈盈不由得趴在窗台上,双手托住下巴,沉浸在霍凭景的美貌中。她看得入神,视线毫不避讳,霍凭景自然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霍凭景侧目望去,只见赵盈盈眉目含笑,纤细白皙的一双手托住更如凝脂玉一般的娇靥,她的唇角微微翘着,似乎眼中只有他。金色的阳光从她身后洒落,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霍凭景搁下手中纸笔,长腿迈动,巨大的阴影很快将赵盈盈笼罩。她不解地抬眸,以为他是找自己有什么事要说,遂倾了倾身子,往前几分。下一瞬,被霍凭景拦腰抱起,将她放在了窗台上。太过措不及防,赵盈盈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腰。她眨动双眸,看向他。听见他轻声地叹息一声。“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她以为他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顿觉这应该是个很好表现自己的机会,譬如说,为他做解语花,出谋划策。但不过刹那,赵盈盈便放弃了,她觉得以自己的脑子,大概是做不了解语花的。赵盈盈眸中闪过一丝沮丧。霍凭景道:“嗯,是有一件事有些为难,盈盈可以帮我么?”赵盈盈眼睛重新亮起来,欣然答应:“什么事?你说吧。”霍凭景躬身,与她平视,匀称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他没再说话,而是以动作代替了回答。他的唇压下来,将她娇靥上那么生机勃勃的红吃下。赵盈盈睫羽顿住,有些没想到。她手还环在他腰上,本能地抱得更紧,怕自己半边身子从窗台上掉下去。已经和霍凭景亲过几次,赵盈盈不再像第一次那般被动,她试着回应他。青涩的回应像炮仗的引线,点燃了霍凭景,他本就赵盈盈身上就有很多失控。这个吻便愈发深入,难舍难分。赵盈盈被他压在窗台上,被他掠夺所有的呼吸,思绪变得飘飘然,双眸不由自主地漫出水雾。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赵盈盈脑袋昏昏,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唇瓣泛着水光,茫然地看着霍凭景。霍凭景用指腹在她唇上轻碰了碰,而后再次俯身,含住她的唇。……赵盈盈有些绵软无力,将头埋在霍凭景怀里,心跳得很快。她又在小院里待了一个下午,无事可做,只是不停地重复亲吻,一遍又一遍。从窗台上,不知怎么便到了书房的椅子上。赵盈盈坐在他的桌案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意识清明了不少。她从桌案上跳下来,小腿肚有些软,踉跄了下,跌进霍凭景怀里。“会不会把你的东西弄乱了……”她嗓音微微颤抖,婉转如莺啼。霍凭景眸色一沉,手搭在她腰上,摇头:“没事儿。”赵盈盈哦了声,伸手想把被自己坐乱的东西放回原位,可不知怎么,手上却越忙越乱似的,反而把东西推下了桌案。闷响一声,赵盈盈有些懊恼,说了声抱歉。她意欲从霍凭景怀里退出来,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笔架,被霍凭景拉住。“不用捡,没关系。”赵盈盈只好停了动作,靠在霍凭景怀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她轻声埋怨:“我爹让我在成婚前不要出门,好烦。”又狡黠一笑:“不过他肯定没想到,我还能爬墙出来。”霍凭景只嗯了声。赵盈盈靠了会儿,又感受到被霍凭景的玉佩硌到。她低头朝那儿看去,并未看见,又打算伸手去找。被霍凭景抓住,他道:“再等等,盈盈,等成婚那天,我一定给盈盈看看它,好么?”“噢。”赵盈盈觉得这玉佩可真神秘。说起成婚,其实距离他们的婚期也没多久了。赵盈盈红着脸退开一步,垂着脑袋:“我回去了。”从霍凭景那儿回来,赵盈盈从红棉那里得知了个消息,萧婵下午来求见过她,被红棉挡下了。“她一向不喜欢姑娘,如今萧公子又出了事,来找姑娘定然不是什么好事。”红棉道。赵盈盈点头:“红棉,你真聪明,我才不想见她呢。”她们猜得不错,萧婵来找赵盈盈,的确是为了萧恒的事。
萧恒出事后,萧家乱作一团。萧母当即失了分寸,哭个不停,一个劲儿让萧平业想法子救救萧恒,萧婵也陪着萧母哭。萧平业被母女俩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吼道:“难道我想恒儿出事?可那是霍相!天子都得听他的,难道你们认为他会听我的?!”萧母听罢,更是哭天抢地。萧婵在一旁道:“那劳什子霍相不就是为了赵盈盈么?让赵盈盈去找他,帮二哥说说好话啊。”萧婵这么想,便这么做了。她在赵家府门外焦急地等待着,这一路上已经想过许多,她可以和赵盈盈道歉,哪怕她下跪求她也可以,只要她愿意救二哥。可是萧婵没想到,赵盈盈压根不见自己。萧婵看着赵家大门,骂了一句:“她这个狠毒的女人!再怎样二哥与她相识一场,她怎么能这般绝情!”萧恒被关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房间里什么也没有,阴冷潮湿,四下寂静,只有如同鬼哭一般的风声。他心里有些发慌,原以为霍凭景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麻烦,可他却任由自己在
', ' ')('这里被关了三天,不闻不问。这几天里,只有一个人定时来送些吃食,那人也并不与他说话,仿佛他压根不存在似的。萧恒原本抱着无畏的勇气,他想,要杀要剐,他都不怕。可这两日时间的消磨,他那勇气也所剩无几。他忽然畏惧起死亡来,他想活下去,不想死。他甚至祈求霍凭景能给他一个痛快,不要再让他在这里独自煎熬。这种面对未知的恐惧快要将他吞没,头顶悬着的剑不知几时会落下,将他劈做两半。霍凭景砍了洛枫一只手,会不会也要砍自己一只手?亦或者,更严重些,直接杀了自己?萧恒怔怔看着窗外,出神地想着。他还不知晓,就在他煎熬的等待里,湖州城中发生了一些事。有几位从湘州过来的姑娘,上萧家寻自己的意中人,在萧家几个人一合计,才发觉原来自己都被骗了。所谓的意中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且不日就要完婚。可不久之前,他还与她们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对她们每个人都说要娶她们为妻。一时之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湖州城中都在议论,原来温润如玉的萧二公子,是个负心薄幸之人,谎话连篇。这与他从前的人设相去甚远,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人总是热衷于看完美被打破,因而对萧恒这件事格外关注。事情闹大了,总有人发现了萧恒婚事的变化。“哦哟,原来这萧二公子还搞大了赵家三姑娘的肚子哟。”“我听说啊,这位赵家三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还腆着脸勾引呢。”“可不是,一对狗男女。”……此事有霍凭景在后面推波助澜,自然将赵盈盈摘得干净。外头人骂得难听,林氏怕赵婉妍听见伤心,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千叮咛万嘱咐,都不许让赵婉妍听见。赵如萱知晓此事,便想法子,让自己的丫鬟故意在赵婉妍跟前提及,又把赵婉妍气晕了过去。萧恒被关起来的第六日,霍凭景终于亲自来见了他,并且带给了他一个“好消息”。“萧二公子艳福不浅,竟是在湘州也有红颜知己。”萧恒神色憔悴,他自小被娇生惯养,即便入了仕途,也没经受过什么挫折,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事。听霍凭景说起,他苦笑了声:“我知道她们是你找来的。”霍凭景并不否认,目光轻蔑地在他身上逡巡一番。他的目光阴鸷,像毒舌吐着信子,正思索该咬哪里。萧恒瑟缩了下,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问:“你要杀了我是吗?”国家虽有律法,但萧恒便是那种以地位权势越过律法的人,自然也知晓律法在霍凭景这里起不了什么作用。他想杀了自己,轻而易举,不会有任何人敢追究。萧恒还没蠢到用律法威胁霍凭景的地步。霍凭景语气分明平静,却透着一股森然,让这房中的潮湿之气更加明显:“我怎会杀了你呢?杀了你,你岂不是看不见我与盈盈的幸福美满?”萧恒不由得起鸡皮疙瘩,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仿佛从他脚踝往上渗透。他畏惧地看向霍凭景,有一瞬在想,他为什么非要和霍凭景斗?霍凭景轻捻了捻指腹,对身侧的朝北使了个眼色。他们主仆之间有默契,萧恒却看不明白,心底的畏惧更添了几分。这日夜里,萧恒被抬回了萧家。不是一具尸体,萧家众人都松了口气,但看见萧恒的样子,他们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萧恒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原本英俊的脸上也布满了狰狞的伤痕。萧婵跟在萧母身边,不由得捂住嘴巴,干呕起来。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二哥,这样丑陋难看。萧母也是晕了过去,萧平业看着这副场景,却还得对送萧恒回来的人道谢,谢霍相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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