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触动?了轩憬的心弦, 酸涩之感?瞬间从?腔中涌上来?。
她看向母亲,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反而只觉眼?泪不住地淌下来?,怎么?都不停。
“怎么?就?哭了,唉。”海微兰将她搂进怀,顺毛似的一下又一下抚着,埋怨道,“都怪你父皇!我明明叮嘱他多陪陪你,果然不能指望臭男人养孩子!”
轩憬靠在她怀里无声落泪,没有反驳,却也没有赞同,只是无措。
父皇确实从?她幼时就?陪着她,亲自教她习剑、念书、治国,将她护得?很好。
可她从?未听?父皇教过这些?事,说过这些?话。
非但如此,父皇还不止一次告诫她,为君主者须得?舍弃过于敏锐的情?感?,绝不能让情?感?左右大事。
——“行大事者,切莫拘于小节。只要所做之事问心无愧,纵使受再多非议,也必须要做!”
于是她的认知从?此缺失了一大片。
她被父皇悉心打磨成了一柄擅于伪装自己的利剑,却从?不知道要如何去爱一个自己心悦的人,只是一味地护着自己在意的一切。
结果……
结果她这柄利剑,最终刺伤了自己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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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院中。
丹阙躺在自己做的藤椅上,烦躁地晒着太阳。
她有些?后?悔没把梵幽一起叫来?,要是梵幽在,这会儿她就?能有个倾诉对象,不至于独自苦恼。
自己的识海是什么?模样,她早就?知道了,正因此,才会警告轩憬不要多管闲事。
结果这人又不听?,非但不听?,竟还有脸问她知不知道心有魔障!
她若心里没有这些?魔障,如今又怎会待在这里,跟已经伤透自己心的人合作调查灾年?又怎会被对方的“好意”轻易激怒?
原本她还想去禁书阁先行探路的,现下却只想躺着睡大觉,甚至还想就?把轩憬扔这儿,独自回老友身边去。
心中想着,丹阙索性?合上眼?,就?这么?沐浴着阳光歇了。
此地虽是海微兰的旧居,没有宗主的允许,谁也不许来?打扰,但她仍保持着警惕,边闭目养神,边戒备周围,以免来?个刺杀或陷害。
大概是因着放松下来?,她竟还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