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想起这个缘故,便无法抑制地生出疯狂的嫉妒来。
他嫉妒李牧白,嫉妒他在她心中有着一席之地。
嫉妒她会在意他的想法。
承认吧。
他嫉妒的发狂。
他恨不能立刻彻底断了她对李牧白的念想。
但是他却忘了,若是她断了对李牧白的念想,她还会心甘情愿的受他的钳制么?
他一想到此节,不禁生出些许慌乱来。
“悦儿……”
他低喃着,朝外跑去。
第42章再说啊他比你好千万倍
月影儿照花台,白日里下过急雨,方砖地上零星落着被雨点儿打落的花瓣儿,零落在水洼里,惨兮兮地。
夏竹悦蜷在花圃边一丛开的潋滟的芍药花儿间,垂首抱着膝盖轻轻抽泣着。
她缩在花丛里,小小地一团,不甚显眼,许是跑得急了,绣鞋洇失了大半,有些狼狈。
微风拂过,芍药花儿随风摇曳,花瓣儿上残留的雨珠儿滴落在她身上,她也不躲,顾自哭地伤心。
“悦儿。”
似跑得急了,魏峙气息有些不稳。
他俯下身,伸手去拉她。
刚一触及到她的衣袖,夏竹悦便狠狠地拂开了他的手。
“……”
心下刺痛了一瞬,他皱起眉头,擭住了她的手腕,要将她扯起来。
“我不要!”
夏竹悦垂首奋力挣着,一手掰着他的手指,一手非要往外抽去,就是不肯看他。
魏峙咬牙,将她扯向自己,长臂一揽将她箍在怀里,带着她往外走去。
“我不.”
她呜咽着,拼力挣着。
奈何她到底是女子,又正病着,实在是抵不过他,被他半挟半拽地终是拖出了宫门,塞进了马车里。
甫一关上车门,他便将她摁在坐榻上,夏竹悦挣扎不休,终于惹恼了魏峙,不得不压制住她,将她死死迫住。
饶是如此,她仍同他较着劲,不肯松懈半分,口里直嚷着不要。
魏峙红着眼尾,擭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夏竹悦眼眶红肿,泪水横流,眸中满是怨愤。
“你就那么在意他么。”
魏峙低喝着,胸腔起伏。
“是!”
夏竹悦直视着他,丝毫没了往日弱势的模样,豁出去了一般,“我就是在意他!”
魏峙眯了眯眼,“你再说一遍。”
“再说千百遍也是如此!”
夏竹悦毫不畏惧,眸光坚定,甚至唇畔扬起一抹笑意,轻轻说道:“他比你好千万倍。”
魏峙暴怒,额上青筋毕现,咬牙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襟。
夏竹悦骇然,惊慌失措地去推他的手,想要将他推开,魏峙却一把将她的双手折至她身后,令她动弹不得。
他盛怒之下,手中失了力道,夏竹悦只觉一双手腕几欲碎裂,痛的闷哼一声,泪花儿复又夺眶而出,但她紧抿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羞辱似地,魏峙大掌覆上那些散落的点点痕迹。
他望着她的脸,似乎要将她所有细枝末节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夏竹悦闭上眼睛,紧抿双唇,撇过头去。
忽地,他报复似地俯首咬在了她的下颌。
“额……”
夏竹悦痛到不能自己,闷哼着蜷缩了起来。
攥住她双腕的手臂收紧,紧紧将她箍进怀里。
他贴在她的耳畔,低低质问着:
“比我好千万倍,嗯?”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
他嗤笑,“眼下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嗯?”
羞愤交加,夏竹悦屈辱极了,使出全身地力气挣扎着想要挣开他。
但却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儿被他死死摁在了砧板上一般,毫无胜算。
仿佛要迫使她求饶一般,他越来越过分。
“我不要!”
夏竹悦哭着,微微颤栗起来。
魏峙故作疑问,贴着她的面颊,“不要什么?”
夏竹悦瞬间骇地抖如筛糠一般,几欲昏厥过去。
他轻笑,凑至她耳畔,“你喜欢我,做不了假。”
夏竹悦挣地久了,渐渐脱力,歪在他怀里再也无力挣扎。
她面如死灰,原本灵动的眼神空洞了起来,散了视焦。
“你杀了我便罢了,何苦这般辱我。”
“杀了你?”
魏峙轻抚她的脸颊,笑的恶劣,“我尚未玩儿够呢,死了多没劲。”
她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出。
魏峙贴上她的面颊,咬了她一口,“再说啊。”
飞驰的马车到达别院时,夏竹悦早已昏厥过去了。
魏峙眸色清明衣衫完整地坐在那里,垂眸望着身畔已然昏睡过去的小姑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没想到有朝一日。
他竟也会做出曾今最为不齿的事来。
他轻抚着她苍白的面颊,小姑娘连昏睡中都紧紧地皱着眉头,似乎睡地很不安稳。
他有些难过。
她,应是更厌他了吧。
“主子,到了。”
车夫停稳马车,小心翼翼地禀报着。
叹息一声,魏峙拾起衣衫将她妥善裹住,屏退车夫小厮,将她抱回了别院。
一路将她抱回寝间安放在榻上,拉过锦被替她盖好,妥帖地替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