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至少目前我对你依旧有着浓厚的兴趣。”铂金色的头发实在罕见,“你的父亲是谁?”
“您觉得妓女会记住自己的每一个顾客吗?”达克冷笑一声,“自然是不会的。”
达克记得自己的母亲是棕红色的发,随意地扎着看上去乱糟糟的,他想她应该是知道谁是自己的父亲的,但是她不说,只是有时候会看着达克的头发叹气,染发的时候达克问过她原因。
“贫民窟里容不下太干净的东西。”
话一出口达克自己都怔了一下,看向弗纳伯也不打算解释,“您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想我该回去睡觉了。”
“回去哪里?”弗纳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是凉的,手指上都有练剑或使枪留下来的茧子,达克的手心要软一些,皮肉只有薄薄的一层能摸到骨头,“没有多余的备用床单了,睡这里。”
这么大个亲王府会没有其他房间?达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借口,就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怀孕的人做什么。”弗纳伯发现他有些地方很好懂,“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怕了?”
“我怕什么。”达克扯出自己的手躺到弗纳伯另外一边,他也听进去了医生说的那几句他需要信息素的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我也不是那么温顺,感到害怕的应该是您才对。”
“美丽的东西大多有毒,你对我怀着杀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弗纳伯吹熄了蜡烛躺下,翻身揽住达克的腰,手恰好覆在他的小腹上,“何必这样排斥呢,每个oga都会有这么一天,大概就是某种被人们称为宿命的东西。”
“因为我不信。”达克握紧了拳头,“我把着命运的舵,就算它暂时脱手偏离了航线,我终究会把它纠正过来。”
达克听见身后的弗纳伯似乎是发出了一声笑,他不再多说什么,身下的床比船上的吊床要好上太多,信息素的味道裹着他,迷迷糊糊时他感觉弗纳伯在亲吻自己的头发,不过应该是错觉。
达克这晚上睡得不错,弗纳伯却不是,不知为何他梦见了少年时在贝尔维亚度过的那段日子,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他心情不太愉快,晚上去酒馆赴以利的约时也微微皱着眉头。
“真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见面,我以为你会远远地躲到海上去。”弗纳伯挥手打发了凑过来的服务生,“有什么事?”
“我确实打算这几天出海,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些东西要给您。”以利的衣着打扮和表情同往常一样得体,“一些我不再需要留着的东西,您不点些酒吗?”
“今天就免了,我没心情喝酒。”弗纳伯指尖敲着桌子,这显示他不太耐烦,“有什么东西就拿出来吧。”
以利拿出来几张纸推过去,纸张有些年头了,纸面已经泛黄,边角却一点也不毛糙,显然是小心收着的,他一眼就看见了右下角红色的指印和歪歪扭扭的签名——达克.塔格德。
“这是做什么的?”弗纳伯一边询问一边看签名之上的内容。
“他很有能力,但他到底是个oga,在船上被发现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想给他一份保障以防万一,至少能有一条退路。”
内容其实不多,只是说明达克是以利的人,达克的一切行为都有以利的授意,包括伪装成alpha上船。
万一被人发现达克是个oga他也不会被怎么样,现在的海上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和以利对着干。
“以后应该用不到了,由您处理吧。”以利那恰到好处的微笑出现了一丝裂缝,透出来些许疲惫,不过也只是一瞬,“您肯定能够妥善处理的。”
“你考虑事情总是很周到,有你这样一个合作伙伴也让我很省心。”弗纳伯讲那几张协议折了几折放进大衣里面的口袋,“他知道这件事吗?知道自己是在什么上面签的名字?”
“他不知道。”以利没有想到弗纳伯会问这个,他喝了口酒,有些呛到了,“他那时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的字也不多,他以为这是借船给他的欠条。”以利想想又加了一句,“别告诉他这个。”
“我不会做没有必要的事。”弗纳伯露出了这天的第一个笑容,“他应该和过去彻底告别了,好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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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写他们两个互相嘲讽谩骂恨不得把对方头发连头皮一起咬下来的床上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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