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只是笑着,这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死神完全带走了她,有水滴在她脸上,晕开些半干的血,下雨了?达克抬头看见了刺眼的太阳,阳光照耀下寒冷刺骨,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哭。
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从小就清楚这一点,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宝物。
这充其量只是个插曲,罪魁祸首被逮捕,尸体被丢到早已准备好的拖车上,官员们整理好衣襟,人群渐渐回到周围旁观席上,刽子手给下一位囚犯套上了绞索,弗纳伯把枪还给守卫,手上刺鼻的火药味使他眉头微皱。
日光之下无新事。
“亲王殿下。”在他乘上马车前拉尔金迎了上来,弗纳伯收回踏上马车的腿,手杖轻点在地上,“什么事?”
“我斗胆向您求一个恩典。”拉尔金单膝着地,他低下头,弗纳伯看见了他的发顶,“她的尸体,我想安葬她。”
空气像是凝结了,连呼吸都变得艰涩,弗纳伯的手杖点了一下地面,“可以。”弗纳伯登上了马车,他的声音从拉尔金的头顶飘进他的耳朵,“我还因为你会想要我放了他呢。”
“您会吗?”拉尔金抬起头,端坐车厢内的亲王也正望着他,碧色的眸子里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是我失言,殿下。”
“记住你的姓氏,克里斯托可,下不为例。”马车门关上了,车夫吆喝着挥鞭,车轮辗过去路上的小石子,拉尔金看着它前进的方向,是骑士团的监狱,达克将会被关在那里。
达克不是第一次来监狱,又高又小的窗子,结着污垢的砖墙,发霉的稻草和破旧的褥子,他总能想办法逃出去,但是他突然不想逃了,他坐在地上靠着墙,头顶上透出来一点光。
油灯点亮的时候有狱卒来给他送清水和干面包,他站了一点润了润有些开裂的唇,剩下的他用来洗手,他手上都是妮娜的血,已经干了,他洗掉了大部分的血痂,还有些卡在指缝里,他分不清楚牢房里的铁锈味是来自那斑驳的栏杆还是血水。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
弗纳伯看见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打开了牢门,那细微的啜泣声停止了,达克的眼眶还泛着红,他瞪着弗纳伯。
“您是在等着我起身迎接您的巡查吗?”破碗在弗纳伯脚边被砸碎,有些血水溅到了他裤腿上,“滚出去!”
弗纳伯用手杖拨开脚前的碎片,在达克起身之前手杖抵住了他肩膀上的伤,弗纳伯像是要把他钉在墙上一样,他感觉到被医生简单处理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液渗透纱布分成几缕沿着他的后背和手臂往下流。
“您最好是现在就杀了我。”达克另外一只手抓住那手杖,试图移开它,“别给我机会,持刀人和刀我都不会放过!”
弗纳伯没见过他这般凶狠的模样,手下又用力几分,看见达克因为疼痛而皱眉才移开手杖,转而掐住他的脖子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oga。”弗纳伯满意地看着眼前人脸上扭曲的表情,他捏住达克的脸,“我上次就教过你了,你该懂规矩。”
“狗屁!”达克张嘴咬住了弗纳伯的手,他咬得很用力,嘴里尝到了血液的腥咸,弗纳伯甩开了他,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达克被打得偏过头去,他却笑了起来,他嘴角挂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弗纳伯的血。
弗纳伯扭着他的双达克把他压在了墙上,他的帽子掉在旁边,弗纳伯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下巴磕在了墙上,达克想起来这是监狱里最里面最偏僻的一间牢房,他被带进来的时候看见旁边的牢房都没有人,他头上的窗户已经没有光透进来了,天色已晚而夜还长。
弗纳伯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用牙齿磨蹭着那敏感的腺体,茴香混合着苦杏仁,“刑罚分为很多种,死亡对你来说是最轻松的,或许我应该带你去看看那个女巫是怎么被野狗分食殆尽连骨头都没剩下的。”
“不!”这更像是某种小动物发出的悲鸣,弗纳伯感觉到手下的躯体开始剧烈地挣扎,他轻松制住了,“你不可以连她最后的体面……”
弗纳伯咬住了他完好的一边肩膀,用力之大像是要从达克身上撕扯下来一块肉,他扯散了达克的腰带,“我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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