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喂了什么药?他体温好像降下来一点了。”雅各布伸手摸了摸达克的额头,在妮娜打他之前缩回了手,“你是医生吗?你为什么在房间里也要穿斗篷啊?”
“你问题太多了。安静点。”妮娜向他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用沾了水的帕子小心地拭去达克脸上的汗,“是抑制剂的某些成分,能够暂时缓解一些他的症状,他会撑过去的。”
“你会自己制作抑制剂?”雅各布的震惊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只是一部分。”妮娜掖好被子,“最关键的成分没人知道,除了那些口风很紧的炼金术师。”
“我知道了。”雅各布想起他在外面看到的大大小小的坩埚,桌上的水晶球,还有面前人遮得严严实实的打扮,“你是女巫吧?”
“你的问题太多了!”妮娜把帽子又往下面拉了拉。
“那你真的会煮那种黏糊糊的茶吗?我可以尝尝吗?女巫小姐?啊,对了,我叫雅各布,你真的能从水晶球里看见未来吗?”
“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然后诅咒你?”这完全就是一个咋咋呼呼的小鬼嘛,妮娜笑了一声,“让你万事不顺什么的。”
“哎?真的会有诅咒啊?”雅各布连忙摆手加摇头,“这个就不用了吧,女巫小姐你这么好的人是不会随便诅咒别人的吧?”
“别一口一个女巫的,我有名字,我叫妮娜。”妮娜起身扯了他一下,“走吧,不是想喝茶吗?你最好是全部都喝完。”
“好的,妮娜小姐!”
自从拉尔金提拔骑士团长之后,弗纳伯的要求就多了一条每周述职。
今天亲王府的气氛似乎不太对。
仆人们更加战战兢兢,就连那领着自己的管家都比平常要拘束,亲王殿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桌子上多出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有宝石项链也有看不出本色的破布。
“继续保持,克里斯托可。”管家敲门进来给弗纳伯添上热茶,弗纳伯敲着桌子催促他动作快些,管家赶紧又出去了。
“克里斯托可,你听说过一艘叫金色妮娜的船吗?”
“是的,亲王殿下,我见过她。”拉尔金等候着弗纳伯的下一句。
“那很好,她是一艘海盗船,你知道如何处理一艘黑帆的船。”茶杯放在茶托上磕出清脆的一声响,弗纳伯抛给他一张通缉令,“布告栏该有新面孔了。”
达克.塔格德,海盗,悬赏十万金币。
“简直就是噩梦。”达克嘟囔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热度已经退却,身体还有些酸软。
“你做什么噩梦了?”雅各布隐隐约约听见了噩梦一词,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可以告诉我,要是害怕得不行的话我的这里可以借你靠。”
“拉倒吧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达克推开他那张凑得过近的脸,“一睁开眼看见你就像噩梦一样,你怎么在这里。”
“妮娜小姐让我看着你,为了照顾你我可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说谎之前最好先把你嘴边的口水擦掉。”达克嫌弃地摆摆手,“妮娜呢?”
“妮娜小姐出去买东西了,为了救你她用掉了很多药材。”其实是因为雅各布昨晚太饿吃掉了太多食物,妮娜小姐已经在叫他小饭桶了,这么逊的事情他才不要让这个讨厌的家伙知道。
妮娜也没有提起让雅各布离开的事,雅各布就乐呵呵地在达克房间里打了个地铺,美名其曰照看达克防止他半夜滚下床。
达克发现这小子很烦,问题一箩筐,问着问着自己开始打呼,达克有些愤愤地踹了他一脚,雅各布睡得四仰八叉的毫无知觉。
达克穿上衣服晃到客厅,妮娜还没有睡,她面前的坩埚咕嘟咕嘟地冒泡。
“让你担心了,妮娜。”达克往壁炉里丢了一根木柴,跳高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等金色妮娜靠岸我马上就走,我会去塞伊,可能要很久。”
“我弄丢了项链和耳坠,对不起,妮娜,我会想办法拿回来的......”
“别说了。”妮娜撑住自己的头,她看着坩埚的汤药里露出的一截草梗,“那些都不重要,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只要你没事。”
但是这怎么能说是没事呢?他被标记了,被一个alpha,他从此每一个**期都会需要那个alpha,他会迫于生理服从一个alpha。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他的傲骨要被折断了,他的翅膀要被扯掉了,这是多么让人生不如死的事。
妮娜握在一起的左右手开始颤抖,眼泪顺着她的面庞滑落,这是她不愿看到的未来,他应该是自由而欢快的!
“妮娜,不要为我哭泣。”达克搭住妮娜的手,“我仍旧自由。”
雅各布第二天开始出去寻找那些同他一样的同志了,大概是事情很顺利他回来的时候还哼着歌。
晚饭时间早就过了,妮娜去了黑市,达克躺在摇椅上看一本破破烂烂的故事书,看见雅各布进来指了下桌子上的餐盘,“你的晚餐。”
“我看见你的通缉令了,船长。”雅各布把餐盘端到壁炉旁,温暖的火烤化了汤里凝结的油块,他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看不出来船长你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