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么麻烦了?”
达克回包厢的时候弗纳伯还在,酒瓶里的液体肉眼可见地少了一些。
“两只老鼠罢了。”达克深吸口气调节心情和表情,坐下看着下面的拍卖。
有单独的笼子把oga们推上台,拍卖师说着引人遐想的话,客人们态度狂热地举牌竞拍,每次都是这样的场景。
“你受伤了?”弗纳伯侧头看见了达克肩膀上深色的一块。
不知是因为打斗牵动了伤口还是被雅各布那一下砸的,又或者两者皆有,血液渗透了里面那一层薄薄的纱布,透到了衣服上。
“旧伤,不碍事。”达克摸了一下,感觉血已经开始干了,他穿上了外套,“干我们这行的,受伤是家常便饭了。”
“既然受伤了还是不要喝酒比较好。”弗纳伯放下来杯子,“我看你对拍卖会好像没太多兴趣啊?”
“我只是受人雇佣来看场子的,也没什么我想要的东西。”达克的酒杯早就空了,他也不好再倒,“只是我没想到亲王您会感兴趣。”
以亲王的身份要什么oga没有,倒是没听说过这位亲王有养艺术品。
“我对艺术品没什么兴趣。”艺术品大多乖巧顺从,倒是能很好地满足那些alpha的虚荣心,弗纳伯倒是觉得有些无趣,“千篇一律任人摆布的娃娃有什么可看的,这些客人们的表现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平日里一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一旦戴上面具就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弗纳伯可从没在公事上见过他们这样的热情。
“塔格德船长喜欢乖巧的oga吗?”弗纳伯突然望着达克,他的笑总让达克感觉到些微的不适。
“我喜欢美人,各种各样的美人,我和甜心们通常会有一个浪漫的夜晚,不会在乎太多其他的。”那些一面之缘的大多是被达克偷了抑制剂,达克可不想再见面。
“真是风流。”弗纳伯轻轻敲着手杖顶端的雕饰,“你上次说你那里也有艺术品吧?”
“当然,您有什么需要的?”一谈到生意达克压下去心里那细微的不适,“送货上门的话需要加一点点车马费。”
精明的小家伙。
“钱不是问题。”弗纳伯愉悦地摩挲着雕饰上镶嵌的宝石,“地址上次已经给你了,我再给你十天的时间,我不要那些洋娃娃,明白吗?这是定金。”
“自然是明白的,感谢您照顾我的生意。”达克笑眯眯地接过来弗纳伯放桌子上的钱袋,沉甸甸的让人心情愉快,“我会让您满意。”
贵族们都是一个德行,只是有各自不同的爱好罢了。
达克对于这些贵族谈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不过他们有钱,是很好的顾客。
塞西莉亚对于那些交际应酬已经感到厌倦了,她本以为卡伦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还是和皇都那些贵族没有什么两样。
她既不喜欢那些因为弗纳伯而往她身边凑的oga们,也不喜欢那些总是在偷偷打量她的alpha们,他们的目光让她生厌,就好像她是一个物件。
所以她找了一个午休,威逼利诱新来的小女仆交换了衣服,让她呆在房间里装睡,自己则偷跑出来,她离开了那些豪华的府邸,她想去看看卡伦的另外一面。
然而没多久她就被人偷了钱包,最后也没追上那小贼,自己还跑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房屋外墙是厚厚的藓和油垢,墙角随意放着垃圾污水桶,她还差点踢到在墙角栖息的流浪汉,若不是那人动了一下,她差点以为那只是一堆没人要的旧棉絮!
她只是匆匆瞥见了那张脸,多么可怖!塞西莉亚从未见过有人脸上长着那样的东西,几乎半张脸都在溃烂流脓!那真的还是个活着的人吗?
塞西莉亚有些后悔自己冲动行事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了。
“小姐,你的钱袋。”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塞西莉亚差点尖叫,做好心理建设才转过身去,还好,和她搭话的人不是像之前的流浪汉一样,来人有着灿烂的笑容,他衣着整洁看起来像个学生,可算是个看起来正常的人了,塞西莉亚松了口气,走过去接过自己的钱袋,“谢谢您,先生。”
“您太客气了。”突然被人用敬语称呼让雅各布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还是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他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出去吧,一个人在这边乱走是很危险的。”
“你的脸受伤了!”塞西莉亚打量着雅各布,看见他嘴角的破口下意识地掏出来手帕想要擦拭,顿了一下后改为把手帕递给他,“流血了,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