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希望的,因为我三个问题都回答得上话。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我,因为之前有个三年级生也答对了全部问题。
可是他第三问答得没有我好呀。我想。我尊敬的上校夸奖了我,他觉得我说得好,那我一定说得很不错。
可是我搞砸了第二问啊。我又想。麦罗拉夫人很有原则,还有点理想主义,一定不喜欢利字当头的商人。问题是商人“应该”怎么做,而我回答的是商人“会”怎么做,因为我觉得这个“应该”没有意义,我算是偏题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平常心,但是在副校长默克将军宣布获胜者是那个三年级生的时候我还是心里一沉。
“此外,经评委会讨论决定,有一位学生虽然没能拔得头筹,但依然值得一份荣誉。我们将额外授予他冬蔷薇勋章,以表彰他的勤奋和聪慧。虽然没有二十分加分奖励,但是我想他依然会十分开心的。”副校长默克将军在为那位三年级生亲手配上勋章之后,微笑着向我们说:
“恭喜你,一年级的乔·柏兰登!”
我一下子呆住了,直到奇瓦利爱尔上校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局促和激动,甚至在他离得太近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把他往外推。
“别动!”他不满地说。我如梦方醒,马上一动不动得像一尊石像,只用活动的眼珠子看他为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胸口的衣料上钉金色的、雕刻着美丽花朵的冬蔷薇勋章。
“这勋章还是我上学的时候得到的。今天没有准备别的,就用这个凑合吧,等做了新的再换下来。”他说:“虽然不是副校长授勋,但是背后的分量一点也不轻。以后也要好好努力啊!”
“我会努力做一个像您一样优秀的人的!”我庄重地承诺道,然后犹豫了一下,问:“我可以不要新的,一直保留您的勋章吗?”
他笑了。他的笑容就像一阵带着蔷薇气息的风,让我荒芜的心田霎时充满了勃勃生机。我想他默许了。
这次经历结束后,我找了个僻静角落一个人坐了老半天,独自消化这份梦一般的喜悦。冬蔷薇勋章还在我的胸口闪闪发光。
遗憾的是,从这之后到考试月开始,我再也没有见到我仰慕的上校。好在我无暇烦恼,因为学年最终考试要来了。我,海门、阿梅斯和匆匆忙忙从家里赶回来的迭歌,与全校学生一起疯狂地投入了复习。
每一年的最终考试都是大事,我们这些一年级生在一年的学习后,终于要面临残酷的淘汰了。如果不够努力,或者天资不够好,就算是总统的儿子都得扫地回家。我必须要认真对待这次考试,才能在来年春天每周一次见到上校,才能不用回家继续做平庸、无所事事的小少爷,才能有机会在将来成为部队里的大人物。
我们在每一学年上学期也有一次期末考试,那次的成绩只是给学生们提个醒,警告他们加强自己薄弱的项目,学年考试才是要见真章。因为第一次期末考试不计分,所以很多学生就放松警惕,觉得最终考试好好发挥就行。然而,据高年级学生的经验,如果连第一次期末考试都有几门不及格,第二次也够呛。
文艺课和社交礼仪课这种不计分的文化课程头一批考完—由于我画的万里河山被批评像蔬菜汤,我的文艺课理所应当地挂科了,下一年还得继续在麦罗拉夫人班上报道。接下来是理论考试,包括军制、战术、地图之类的,陆陆续续在一周内考完。最后是历时最长、最有挑战性的军事训练项目:剑术、射击、马术、近身格斗和野外演练,得分重头是野外演练。
我觉得我和海门的理论考试没什么问题,应该至少都有良的成绩;像迭歌这样的按照平时水准起码得有优或者优+,不过他临到考试前一天才回来,所以也不好说。阿梅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