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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死狗!”
10月的高卢鸡国,天气转凉,平均温度在15度左右,室外的温度刚好舒适。刚到回家的顾惜,看着家中的情形,突然发出一阵暴躁无比的怒吼!
她只不过和凌千暮出门看画展,只有一天的功夫,家里便被拆得干干净净。
一眼望过去,从门口的鞋柜而起,一道红心火龙果的紫红色的痕迹又长又深,跟凶杀案现场似的。玄关、走廊、客厅、沙发、厨房、卧室,落单的鞋子、咬破的沙发,咬烂的椅子、撕碎的书籍报纸,还有从沙发、被褥上掏出来的各种海绵棉絮等等,全都被染成了紫红色,看得人惊心动魄。
而那拆家的罪魁祸首桃心脸也被红心火龙果染成紫红色,它却一点没有认识到错误的自觉,高高地站在被它掏出一个大洞的沙发上,冲着顾惜嗷嗷乱叫,在洞的两边来回蹦跶。
那表情仿佛在说:
叫你不带我叫你不带我!
这下看你出门还敢不敢不带我了!
看着死狗挑衅的眼神,顾惜攥紧拳头,发出死亡威胁:“千暮,今晚可以吃狗肉吗?”
“好呀,刚好天气有点冷了,炖点狗肉汤吧。”因为停车,晚一步到家的凌千暮,只看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掏出手机打开了一则短视频。
音量放大,往二哈的面前伸去,短视频里传来女人的声音:“狗肉汤就是用狗肉炖成的汤,在狗肉汤饭店,所有的狗肉汤都是当天的新鲜肉一天一炖,没有老汤。这样做出来的狗肉汤叫清汤……”
“啊呜呜呜……汪汪汪……”
沙发上的二哈,并没有像视频里的小柯基那样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反而冲着凌千暮吼了出声。
你炖你炖,有本事你炖啊!
你看你炖汤快,还是我拆家快!
听着二哈的叫声,顾惜的嘴角抽了抽,凌千暮则无语地按住眉心。
住在对门别墅的房东,满脸疑惑地走了过来:“这怎么,还跟狗吵起来了?”
“您看。”
顾惜和凌千暮让了让,示意房东自己进来看。
房东仅看了一眼,也忍不住抬手扶额:“天啦,这……”
他们上个星期来的,拢共才住了六天。
凌千暮无奈地说:“您的损失,我会赔偿的,您说个数,我回头把钱打到您的卡上。”
“那倒没事,您看着弄就好。”房东也是个爽快人,并没有在意房子家具被毁成什么样子。
一来他本身不怎么缺钱,二来这两位客人给的房租已经很多,而且他们租房子的时候就说过带了个拆家小能手,为了表示歉意,入住的当天便给他们家所有人都送了份很贵重的礼物。
顾惜疑惑地看着房东手里的邀请函:“您找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还有两天就是我女儿的婚礼,我女儿的孩子挺喜欢二位的,想邀请二位参加他们母亲的婚礼。”房东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话哪里不对,将邀请函双手递给了顾惜和凌千慕。
顾惜礼貌的双手接过,送走了房东后,才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
凌千暮搂着顾惜进屋,关门的时候好奇地问:“笑什么?”
“孩子邀请客人参加妈妈的婚礼,挺好。”顾惜在破洞沙发上坐下的同时,手朝着二哈伸了过去。
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二哈,脑袋一下子便埋进她的怀中,火龙果的汁液蹭了她一身,直接将她的浅色风衣祸祸。
顾惜揉揉它的狗头,一脸凶神恶煞地说:“真想把你丢了。”
凌千暮打趣道:“你倒是舍得。”
她去年在毛国的时候,第一次笑是因为拉雪橇的二哈,当时他说过要给她养一只。
这只哈士奇,是他今年开春的时候买来送给她的,名字叫拆家,她起的。
真的是起得一手好名字,拆家没辜负她的期待。
走了那么多地方,换过那么多住宅,每次进去之前家里装修的富丽堂皇,走的时候却破损的像个寒窑。
可不管拆家怎么折腾,她怎么吵着闹着要吃狗肉火锅,恨得咬牙搓搓地说再换地方就把它抛弃,到走的时候还是将它搂得紧紧的,生怕它丢了。
听着凌千暮的话,顾惜笑笑没有说话,将请柬丢在茶几上,然后拽着拆家脖子上的项圈,将它强行摁进放满水的狗狗专用浴缸中。
凌千暮电话叫钟点工回来打扫屋子,挂电话的时候,顺手拿起请柬看了看,继而走到卫生间旁,看着一边和拆家吵架,一边帮它洗澡的顾惜。
顾惜留意到凌千暮看她,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到胃部一阵不适,急忙偏过头捂着嘴巴。
凌千暮关切的问:“怎么了?”
顾惜一脸轻松的回:“应该是温热交替的后遗症,刚到高卢鸡国就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不对,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们来高卢鸡国的上一站是热带雨林。
“我应该坚持一下,不该由你那么急
', ' ')('着从热带回到亚热带,且连过渡的适应都没有。”凌千暮自责又心疼的问:“要是不舒服的话,陪你去医院看看?”
“要是过两天还是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顾惜笑着回:“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被热的有点发慌,想要找个凉快的城市待一阵子。这么久了,你哪次能拗得过我?”
一年前,她对他打开心扉的时候对他强调过,别欺负她,别让她受委屈。
这一年,他连气都没让她生过,每天都将她哄得开开心心的,就好像把她当小孩宠似的。
凌千暮看着顾惜的笑脸,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眼睛怎么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笑得真好看。
好不容易帮拆家把身上洗干净,钟点工也来打扫卫生了,顾惜的注意力才从狗狗身上,移到了凌千暮的身上:“你拿请柬做什么?”
“惜惜。”凌千暮意外又认真地说:“等下一站,我们结婚吧。”
结婚……
从未敢想的两个字,如一道惊雷一样,一下子便炸进顾惜的心脏,她慢慢地停止帮拆家吹毛发的手,忍着心跳的感觉,朝着凌千暮望去。
笑容,在她的脸上缓缓消失,她垂下了眼睛,轻声道:“你愿意娶我这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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