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再去想为何别虫的父雌和雌父都会特意来看自己虫崽的参赛,他自己却连鼓励夸奖的话都没有一句。
明明他比任何虫都优秀!
已经经历了三次虫源躁动的他,从第一次的恐慌疼痛委屈无助到现在的平淡。雌父告诉他这些他都得一个虫熬过去,没有任何虫能帮他,虫族的雌虫没有一个软弱的。
权烦其实从来都没想过要任何虫帮他,从来没有,他只是偶尔会想要一次鼓励。
毕竟他还没完全长大,还处在可以被称为小虫崽的时候。
这个隐藏在心底深处权烦本虫都没察觉到的念头,巧合间被一心想要给哥哥加油的维安成全了。
涌上心头的稍许满足竟让权烦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不易察觉的开心。
参加争夺赛的虫很多,一年级差不多有一千多个雌虫参加,在虫族除了第一,其他名次均视为失败,这就导致了争夺赛的激烈。
原本还在激情加油的维安等虫也看呆了,伴随着高空的战况时不时惊呼出声,那小模样看得周围的雌虫心里痒痒的。
争夺赛除了不能使用骨翅和武器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阻挡或击落竞争者。
兰斯学院并没有在地面做任何防护,以雌虫的体质尽管他们还小也摔不出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去医疗舱躺上七天。
每当有虫被从高空击落时,商颜都会第一时间捂住维安的眼睛,根本没去管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地雄虫弟弟。
同样是雄虫区别还是很大的,维安这样软软糯糯的小雄崽就不应该看那些不适合他看的场面。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捂住眼睛,但维安每次还是乖巧的让他捂,虽然这会让他时不时看不见哥哥的情况。
不论是高年级的还是一年级的,战况都很激烈,雌虫骨子里的凶性并不会因为年级小而弱,相反的越小的雌虫骨子里的凶性越强越没有束缚。
总共就这么一条路,落脚的位置还只有巴掌大,每个落脚点都相隔两米远,一千多个雌虫争得那是你死我活,打踹撕咬抓扯使阴招个个无所不用其极。
落脚点被占了没有位置怎么办?
踩着他们的身体和头顶过去,或者借力甩到更远的落脚点。
点点鲜血伴随着撕打从空中落下,原桓默默的脱了衣服挡住维安他们的上空以防血滴在他们身上。
高空中的权烦突然被数个雌虫围攻,作为幼虫园连冠首席十分有威胁的他,对于被围攻这件事早有心里准备。
尽管是这样还是在一番撕打中力竭差点从高空掉落,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站在落脚点上雌虫的脚。
那个雌虫见此立马抬脚照着权烦的脸颈部和手连踹带踩。
被这样惊险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的商颜没来得及捂住维安的眼睛,导致看见这一幕的维安愣了一下,下一秒哇的一下就哭了。
一边哭还一边着急的往前跑去,嘴里哭喊着哥哥。
原桓等虫拉都拉不住,他那细胳膊小腿的他们用力都不敢,维安一挣扎就挣出去了。
吊在高空中的权烦咬牙忍着痛,墨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冷静,他蓄着力在抓住时机的那一刻迅速将落脚点上的雌虫扯下,然后借住他落下的贯力翻身上去,马不停蹄的向着下一个落脚点冲去,看也没看那个从空中掉落的雌虫。
被小伙伴们劝住在终点等哥哥的维安,在等的过程中眼泪是一个劲的掉,边掉还边在空间项链里翻药药。
当权烦第一个到达从空中落下来到终点时,一个小炮弹一样的东西像他冲来,他条件反射的就想出手却在发现是维安后立马停下,接住冲往怀里的小炮弹。
低头一看可爱的小脸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怎么了?”权烦半蹲着给他擦眼泪。
维安自己抬手胡乱擦了眼泪,泪眼婆娑的他看清哥哥身上的血迹和脸上的伤时再度哇的一声哭出来。
明白他在哭什么的权烦将他抱进怀里轻声哄,“没什么,血迹都是别虫的,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是轻伤,一点都不疼,躺一躺治疗舱就好了。”
“真的?”
“嗯。”
“走,躺治疗舱~”维安扯着他的手就走。
权烦淡定的带着他换一个方向,“走反了,这边。”
“哦~”
权烦走在后面看着面前这个扯着他袖子走两步就要回头看他跟没跟上的小身影,心里缓慢的滋生出一种奇怪的从来没体验过的情绪。
他那腿实在很短,走得开始呼哧呼哧的喘气时也没走出多远。
权烦上前蹲在他面前,“上来我背你。”
还从来没被背过的维安歪了歪头,然后手脚笨拙的爬上他的背,权烦双手穿过他的小腿兜住他的小屁股,一只手立起来扶着他的背,以免一不小心仰下去。
背上的重量很轻,轻的像是没有似的。
他能感觉到维安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软乎乎的感觉透过皮肉触碰到了心里。
没一会维安就在他背上睡着了,察觉到这点的权烦放弃了去参加首席的露面礼,而是一身伤的背着维安走在背光的地方一圈圈走着。
夕阳从天空落下的光芒一半照在大地上一半被高楼挡住,阴影下那道并不高大的身影背上背着个小虫崽缓慢的悠闲的走在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