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不谢不谢!寻寻长的像外公, 都快赶上外公高了...”说着又将身旁有些腼腆的小儿子拉过来,笑着指了指两人的脸:“瞧瞧,是不是跟小舅舅一模一样?”
的确很像,要不是相差三岁,谁都相信这是一对双胞胎。
于是就着这个话题,大家伙儿又乐呵了好一会儿。
说笑间,田雨也没耽搁,开始从带回来的行李中扒拉礼物,从吃的到穿的再到用的,塞的满满当当,整整两大包裹。
“这得花了多少钱?你们年轻人花钱就是没个数,大手大脚的,将来要用钱就麻爪了。”田红星拿着闺女给自己买的衣服,在身上比划几下,又是欢喜又是肉疼。
“我这也是难得回来一趟,再说了,上海那边好多东西不要票,机会难得还不贵,给您买了您就穿,又不能退了...四妹跟小弟也大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买几身鲜亮点的衣服咋啦?”其实也不便宜的,但就像她说的,难得回来一趟,有些钱是该花的。
田红星乐呵呵的听着闺女絮叨,不忘问道:“给亲家那边买了吧?”
“买了,都有呢,您闺女又不傻。”
于是,田红星珍惜的将衣服放好后,抱着珍珠坐下,又将果果稀罕的揽了过来搂着,老大家的两个小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诚诚长得喜人,虎头虎脑的小胖墩儿,就是不让他抱...
这厢小姐妹俩长的像,关系也好,被外公抱着也不局促,分开这些日子,都想念的紧,小脑袋挨在了一起,叽里咕噜的说着她们自己的话题。
“...家里看过了,等下就回亲家那边吧,肯定也盼着呢。”又与闺女女婿聊了一会儿后,虽然舍不得,但田红星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孩子们先回来看他,已经叫他很是开怀了。
想到这里,田红星还是没忍住念叨了两人一句:“应该先回那边的。”
陈刚笑着安抚:“爸您别担心,都是一家人,先回哪边都一样,再说了,不是要去给孩子们的曾外公磕头吗?理应先来这边才是。”
其实这事回来之前,陈刚已经跟父母商量过了,死者为大,都能理解。
闻言,田红星面上的笑容滞了滞,想到父母的惨死,心里依旧不好受,半晌,他叹了口气:“你们有心了,要不...现在就领着你们去吧,磕好头再叫路回送你们回去,还能赶上吃晚饭。”
这一次陈刚没有拒绝。
出发的时候,田红星让果果与诚诚留了下来。
这年头虽说是破四旧,他自己也不迷信,但对于小辈,总想多护着几分,担心去了坟地会吓着孩子们。
至于栾红梅与田长卿,众人有默契的没有多提。
待大姐他们去上坟后,田宓跟娄路回便领着几个孩子回了卧室。
脱了鞋的四个小疯子在床上又笑又闹,时不时的还摞在一起,吵的夫妻俩头都大了。
也在这时,田宓才听丈夫说抓到了一个可疑的人,晚上会留在县城熬鹰,不一定能赶回来。
她没想到丈夫去接个人,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即皱眉追问:“具体什么个情况?你跟我说说。”
娄路回坐在床边挡着,防止床上疯玩的几个孩子滚下来,也没瞒妻子,将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听完丈夫的叙述,田宓皱眉:“这事儿你跟爸说了吗?”
这个爸是指公爹娄战。
“说了,爸那边已经锁定人了,说不定咱们回去后就能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听得这话,田宓心中微松:“那就好,不然心里头老是吊着。”
“对不住。”娄路回亲了亲妻子的眉心,歉疚道。
田宓拍了下丈夫:“孩子们在呢。”珍珠是个嘴大的,什么话都会往外说,现在基本小家伙们在,她都不让丈夫做亲昵的举动。
闻言,娄路回抬手捂脸,唉声叹气:“你说的对,咱家臭丫头就是个漏风的小棉袄,耽误我多少好事。”
田宓无语,懒得搭理他,这男人,一天天的就想着那事了,不过..吐槽完后她又感慨:“这次幸亏四妹,她是个眼利的。”
“不止吧,那丫头嘴巴更锋利,刀子似的。”心情不大好的男人吐槽。
“女孩子厉害点才好呢,将来不会叫人欺负了去。”坐在床边不舒服,田宓也脱了鞋上床。
“谁敢欺负她啊?你是不知道,我看万嘉与那小伙子也是个聪明的,但对上四丫头,一物降一物,被使唤的明明白白...”说到这里,娄路回又好笑道:“你是不知道,咱家四妹那嘴跟脸皮子有多厉害。”
“咋啦?”
“我不是带着她跟小万一起去接的大姐吗?等接到人,大姐问四丫头小万是谁时,你猜那丫头怎么说的?”
虽然不确定,但以田宓对四妹的了解,多少能猜到。
事实也的确如她猜测的那般无二,小丫头直接对着大姐大姐夫介绍,万嘉与是他们未来的四妹夫。
到现在,娄路回还记得当时老陈跟大姐两人震惊的表情。
太好笑了。
还别说,听了丈夫的转述,田宓脑补了下画面,也觉得可乐。
甚至已经想象出,大姐举鸡毛掸子揍人的样子了。
如今没动手,大约是跟四丫头还有些生疏。
等熟悉些,且瞧着吧,肯定会收拾她的,就像曾经无数次要收拾自己一样。
墓地被安置在了离村子两里地外的土坡上。
田家这一支逝去的人,大多都葬在这里,据说早些年曾经找先生看过,是块风水宝地。
田红星领着闺女女婿与外孙们,一路上遇到不少打招呼,或者上来攀谈的村民。
再加上才下过雨,路上泥泞,走走停停的,大半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