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接下来做什么?许老师可没讲过还有这种情况,她是回宾馆还是自由活动?
两人走出青阳路,过了铁路才分别。
姚青青走了百米,找一家面馆吃午饭,她自掏腰包。
干脆走走逛逛度国庆算了。
脑海里又浮现哭泣老人,莫名其妙诶,他是因为绪方君哭的吗?
还有绪方君,他为什么要在这边逛?他是来过这里吗?还是有人跟他说过这里?或是与人有约?
半小时后,姚青青再次踏上青阳路。
她回到老人房子前,窗户依旧是关着的,邻居家的门倒是敞开了,两个老人端着碗坐在外面,在屋檐下吃饭。
可以看到他们碗里,清汤白面。
对他们来说这是很好的一餐了,为了庆祝国庆。
姚青青手里捧着刚买的包子,她走向两位老人,打搅他们,“您好,我能打听点事吗?”
知道直接这么说是会惹人怀疑的,引起戒备的,姚青青说出缘由,“早上我和朋友路过这里,隔壁的爷爷看见我朋友就哭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不说,没事吧?”她流露忐忑关心表情。
“这是我给他买的包子,爷爷奶奶你们也可以吃,国庆快乐呀。”姚青青努力让自己讨喜。
两位老人注视着她,而后对视道。
“马老头今天出来了吗?”白胡子老男人问老女人。
“没看到,回来就在做饭。”说话间可以看到老女人牙齿掉了一半。
“去看看。”说着他起身,又对姚青青说:“谢谢你,包子我们不要,你可以问问马老头要不要。”
知道对方要带她去敲隔壁的门,姚青青谢谢他,“嗯嗯,谢谢爷爷。”她跟在对方后面。
白胡子喊,“马老头,在家吗?国庆出来晒太阳咯——”说到后面他语气低了下去,马老头从来不过国庆,有国无家,他宁可回到纷纷扰扰混战时期,起码他女儿还在身边。
屋子里没有动静。
“没事吧。”白胡子念叨,伸手去推门,门没有锁上,光线随着门向后翻去闯入室内,屋内的陈设一览无余。
太清苦了,床、桌、椅,以及一旁的小炉子,再无其他。
“睡着了吗?整天这样子睡……”白胡子低声念了几句,姚青青听不清楚,屋内腐朽干燥的气味让她想咳嗽,她打量床上的老人,她们离开后他就一直躺在这里不动了吗?
“他的家人呢?”姚青青问。
“他没有。”白胡子语气平常,“包子放桌上,醒来他自己会吃。”
“年轻人好心人,不关你的事哦——他就是要死了,给他放着就走吧。”看起来并不怎么关心邻居。
谁叫马老头也不与人打交道呢,住这片的人其实并非马老头二三十年前的邻里,建国后不久,他们这里的人因为积极参与地下活动,为抗战胜利做出贡献,给他们安排工作并搬迁了,是马老头自己不走,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从不主动跟人说话,阴沉悲观,后来这片的人都只是听他的传说,知道他女人和女儿被岛国人抢走了,一个亲人也没。
精神坏了。
老人的话姚青青没法接。
她最后看了眼床上的老人,给他放下包子,随着白胡子走出去。
姚青青觉着她心肠硬了,她没有太多的伤心,她逐渐懂得生活有很多不如人意的一面。
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照顾好她身边的人。
姚青青告辞,转身,撞上绪方慎二郎。
“你怎么来了?”姚青青瞳孔微微放大,她没想到绪方君会出现。
绪方慎二郎沉默,而后他看向马老头屋子,开口道:“他还好吗?”
“不是很好,他年纪很大了。”又穷又没有亲人,日子怎么会好呢。
白胡子听两人叽里咕噜的说,狐疑的眼神看向他们。
“你们是哪里人?”他问。
“呃,我是南方人。”姚青青只介绍自己,没有提绪方慎二郎,她担心白胡子歧视外国人。
因为对方眉目突然凶起来。
绪方慎二郎听不懂白胡子在说什么。
他等着姚青青和白胡子说完话。
姚青青有心误导,白胡子就将他们当成路过的南方人,他转身回到家中,他的面还没吃完。
“姚小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白胡子走后绪方慎二郎开口。
“什么?”
“把这些送给里面的人。”绪方慎二郎将他身上的钱票全都拿出来。他没有购物,并不知道这些纸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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