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过了一个小时,自己竟然就变成了一个要求被退休的垂垂老者?退休?他以为这个词离他还有起码五年远。他觉得自己可以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却没想,他竟然不是败给病魔,而是败给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郑鸿不敢置信的将眼光投向老首长,用那呆滞的,像是雕塑似的眼光愣愣的同首长对视,想确认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老首长那不带任何感情的鹰眼确确实实告诉他,刚才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一场梦,她的所有抱负到这里都戛然而止。
支撑着郑鸿的世界和支柱,都在一瞬间轰然倒塌。郑鸿整个人再也站不住,软软的往地上滑倒。他的助理赶紧帮他找了张椅子。
瘫坐在椅子上的郑鸿,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几岁,就真像极了个要退休的老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无限活力。
“你为什么要这样和我作对。”郑鸿不明白的看向顾鹤之。
顾鹤之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这里还有老首长。这种时候,多说多错。
但顾鹤之最终还是给了郑鸿答案,在某天的码头上,这个忽然间冒出的满鬓白霜的老人,想要趁着晚班夜轮离开这个让他备受打击的小县城,甚至是这个城市。
顾鹤之见了他最后一面,一老一少站在码头上,晚风吹红了他们的耳尖。
“因为你和你的外甥都太自以为是,我不喜欢。因为你们招惹到我了,我不喜欢。”顾鹤之淡定的说出了他的理由。
郑鸿忍不住向着天边那轮昏暗的月亮,哈哈大笑:“就因为你不喜欢,就毁了整个工业区的发展吗?”
顾鹤之瞥了眼缓缓进码头的破旧轮船:“你该走了,郑先生。”
郑鸿心里依旧有不甘,他赤红着眼睛咬牙瞪顾鹤之。
顾鹤之全然不惧,只是淡淡一笑:“郑先生,我没有毁了工业区。这件事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做,这个世界少了你,也还是会转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再也不理睬身后那孤寂落寞的背影。如果这时候他在想不通,那么他剩下的日子,就会在不甘和无能为力中挣扎度过。
陆保全案件作为严打的典型,写成了一篇又一篇新闻稿,刊登在头版头条上,引起了全国轰动。在这样瞩目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没办法随便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