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安静静的,两人的呼吸都敛着几分,各自轻盈。
“时也。”倪音忽然喊了他的名字。
时也一愣,她朝他看过来,琥珀色的瞳仁在灯光下摇曳生辉。
“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应该伤害自己。你身上多添一道伤,疼的只有你自己和真正在乎你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块纱布覆在他的手背上,又拉扯了两道胶带,稳稳固定住。
时间也被固定住了。
房间里落针可闻,窗外的雨声就那样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然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是什么时候下雨的。
时也看着她,默不作声。
倪音被他盯得红了脸,这是重逢后,他看她看得最久的一次。她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什么端倪,但她的心,快要不受控地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佯装去收拾医药箱,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时也没说话。
倪音快步走出了病房,关门的时候,看到保洁正在走廊里拖地,她喊了声:“阿姨。”
保洁回头。
倪音笑着走过去:“房间里的花瓶裂了,麻烦帮忙清扫一下。”
“好的倪医生。”
保洁拎着扫把和畚箕进了时也的房间。
倪音在门口,静静地立了一会儿,她听保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时也说话,时也不似最初那般拒人千里,态度渐趋和顺,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