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反倒要扎上一剑看看。
虎啸山林,寒风乍起。
鲜血淋面,濡湿了她的衣襟。她手上又追加几分力道,长剑尽数没入。
它见甩不下她,便开始在林间疯跑。
纵横交错的枝桠向她撞来,她伏低身子,握着剑的手旋了一下剑身。
悲切的长啸骤响。畜生就地一躺,雪白腹部朝天。
谢鸣鸾跌落在地,将滴血的剑横在自己身前。她并未伤及要害,还不能松懈。
它的速度很快,甩落她之后立刻翻过身,利爪按上剑身。形势逆转,她在下,猛虎在上。
她的武器被它按在胸前,它便张开血盆大口,咬上了她的肩膀。尖牙刺入肌肤,锥心刺骨地疼。
她倒吸了一口气。
猛虎有一双爪子,一口尖牙,而她只有一把武器。
不行,她要想办法。
手中松了长剑,变换出两把短剑,寒芒四起,向虎腹扎去。
它措手不及,腹部被扎了两个血窟窿,目露惊骇地向后一跃。一截肠子从腹部伤口向外挤出,滴淌鲜血。
谢鸣鸾滚地而起,顾不及肩上血流如注的伤口,一手举剑,一手横剑在前,盯着它。
它悲声呜咽,眸子瞪如铜铃,盯了她半晌,最终扬起长尾,钻入灌木之中。
她长吁一声,撑着一口气狂奔不止。
她身上有血,魔兽会追着血迹寻来,她必须要赶紧隐匿踪迹。
片刻之后,她直接跃入了溪水之中。凉意侵体,她咬牙用体内残余的魔力汇集到伤口之处。她没有治愈之力,仅仅是用魔力为伤口隔开溪水。
身子在寒冷之中变得麻木,视线逐渐模糊。
冷月高挂,山溪雾生。
如水的月华之下,走来一人一狼。
蓝衣少年凌空而起,一头银灰之发冷峭清冽。他有着一双比银月还要澄净的琉璃瞳,眸中有萧杀之意。
“帮我……”她轻声呢喃。
鲜血在溪水之上如锦缎般铺开,眼前一黑,便无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