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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梁王入宫门曹贼占龙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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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一统天下,海内清平,然而不过百年,昔日摇尾乞怜的奴仆纷纷造反,天下又归大乱。北方夷狄借机入侵,大肆掳掠国民,成一时之患。

当时楚王尚且年幼,却有匡扶社稷之志,亲自率军征讨夷狄、平定各方叛乱,救天子于危难之间。天子感念楚王功绩,忝居帝位,在朝堂上对楚王三拜九叩,将个皇位禅让了去。

项楚政权由此上应天命、下顺人心,代代相传,至今已有十二代了。

“呜,魏王辛苦。”项慎待曹皓呼吸顺畅,侧卧在他身旁时,才敢迫不及待地起身,将身下污秽擦去。

项慎名为楚国皇帝,实际上不过傀儡。他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苍白的身子上点点红斑,长发凌乱地粘着汗液,此刻正垂眸用上等丝巾导出股间黏液,分明是个以色侍人的娈童,绝没有半点人君模样。

曹皓看了好笑,便也真的笑了出来,他摸了一把长须,便要起身着衣。那皇帝小儿不肯被人看见两人苟且,曹皓少不得顺从着屏退了侍人,给他一些颜面。

项慎听见嘲笑,便畏惧地颤抖起来,一面深感可耻,一面又不得不开口询问:“魏王近日为何将梁王召进宫中,又为何将他囚禁于宫中后庭,与朕妃嫔同住一处?此举败坏人伦,卿当注意礼数才是。”

曹皓穿上里衣,又套亵裤,系上腰带,再整挂饰,顾自忙碌着收拾仪容,对床上人的话毫无反应。项慎气得咬牙,只得再次开口:“爱卿此来本是为了向朕禀告国情,怎么现在闭口不言起来?”

“好,”曹皓坐在铜镜前,将自己略微凌乱的鬓发收拾干净,又整了整衣领、腰带,半点余光不曾落在项慎身上,“国事很好,我军入江东多时,吴地已是陛下囊中之物。”

宫室内沉默下来,只有曹皓衣带间有窸窣之声。项慎见那人隐隐有退去的动作,急忙撇下手中紧握的丝巾,裸身赤脚跑到曹皓身旁蹲下,抓起曹皓腰带,哭求道:“卿已有朕为质,何必再召梁王?朕对爱卿所求无有不从,怎么还不满意,偏要再害宗亲?”

曹皓闻言,疑惑地转头看着少年皇帝,见他几乎赤身跪在自己面前,忙搀扶着将人抬起。其人面目俊朗,神情庄重,声若洪钟,“梁王入宫见太后,太后留他暂住内宫,与孤有甚关系?”

“太后宫室不就是魏王宫室?”项慎见那人装模做样,深感厌恶,却又不得不摆出讨好的神色,“爱卿所求何事?慎愿意代劳,请将梁王送出宫去吧。”

曹皓闻言,笑着摸了摸小皇帝的下巴,亲昵地凑上去亲吻。项慎面露难色,但想着牺牲已多,这些事也不算什么,索性豁了出去,环着曹皓的后颈,张着檀口,与那不敬尊上的乱臣贼子唇齿相依,津液交汇,直吻得面红耳赤、呼吸不畅时,才堪堪收回。

项慎强颜欢笑,将唇边涎水擦去后,殷切地看着来人。

“嗯,陛下这样体恤臣下,某无有不从,”曹皓笑着为项慎将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请陛下下旨,梁王殿前失仪,罢免其爵位,贬为庶人,三族夷灭。”

项慎闻言大惊,死命抓着那人衣领,几乎不曾哭出来。曹皓笑着将少年拥入怀中,抬头舔吻那人的脖颈,手指便极冒犯地从其身后伸进天子尚且湿软的后穴。随着他的动作,项慎虽不敢乱动,却也呻吟出声,点点白浊混着肠液流出,腥骚之气,玷污宫室。

“朕还得再求爱卿,”项慎眼眶里掉出泪珠,双目泛红地抱着曹皓,低眉顺眼地哀求。他浑身泛着情热的嫣红,眉眼媚态百出,已是被人肏狠了的模样,“蜀中项律目无朝廷、擅自称王,不如我发信给他,让他早早入朝谢罪是好。”

梁王封地在黄河以北,手下骑兵百万,世代为宗室中最强盛一支。如今曹贼把持朝政,又收纳南部各地人心,若再损失这一路势力,他项慎不如直接禅位给那人好了。

“嗯,陛下有这样的本事吗?陛下不出宫门,不知道天下人如何骂臣胁迫君上、擅入宫闱的,更有假语村言,说陛下亦是吾之爱子,这项楚王室,已不干净了。”曹皓抠弄着后穴便是得了趣了,他常年征战,手劲甚大,小皇帝被他顶着难受,一味地踮起脚来躲避,穴中淫水肆溢,将曹皓宽袍衣袖沾湿,更多的汇入地上一滩,如小儿撒尿一般。

“爱卿忠君爱国,俗人不知你,朕会向众人说明的。”项慎被刺激地泪流不止,踮着脚趴在曹皓怀中,双目失神,口中却仍旧奉承,大约曹贼侵犯日久,讨好已是本能。

随着两三声娇嗔,天子后穴中喷出淫水,虚弱地脱力倒下,曹皓也不搀扶,那人便跪倒在他脚边,不多时便仰面卧在地毯上。项慎青丝散开,一张春风面白里透红,面露缱绻地望着他,抽泣道,“爱卿外袍沾污,不宜见客。”

曹皓见此,目光越发深邃,他咽了咽口水,竟不知小皇帝何时修出这般媚态来。他脱下外袍,兀地解开玉带,瞥见项慎忍不住露出的畏惧神情,便哈哈大笑着将人拦腰抱起,快步走向龙床,“小子,何时这样软弱起来?当年我在皇宫郊外遇见你,你趾高气昂地要我跪下磕头、牵马护卫,何曾想过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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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没有,项慎笑着抿嘴,被迫承受那人的亲吻。曹皓的胡须软而长,他张嘴时尝到一些,便再不能自欺欺人那是侍奉自己的姬妾。项慎心中绝望,但觉得能舍身耽误这老贼片刻,也算是自己作为高祖后人最后的本事了。

紫红的性器捅进去,项慎哀伤地压抑了悲鸣,他抱着曹皓的脖颈,不让那人看见自己的神情。那人不断耸动,项慎便也跟着沉沦在熟悉的欲火中了。

长乐宫的侧殿中,梁王项琛拍案站起,将手中的纸张扔在来人的脸上,骂道:“谭璋!你家世代楚臣,如今这样看管孤,心中不怀愧疚乎?”

谭璋垂眸看着膝盖上的文书,沉默不言。他今日受魏王之令,特来劝解梁王,本已不情愿,更受此人许多傲慢言语,更是满心去意。

“曹老贼在何处?为何不见他来见我?”项琛貌如良玉,质比精金,头带束发紫金冠,身穿织金绿袍,怒目而视,真如先祖投胎,有一番少年英雄气。

梁王三月前薨逝,项琛入朝觐见天子、继承爵位,不想被太后请入宫中,便被囚禁其中,至今已有十日。

“……大约还在和皇帝陛下见面。”谭璋看着手中自请面见圣上的文书,尴尬道。他自然知道曹皓今日入宫闱已久,不想都这时候了,那人还未尽兴,不免对小皇帝感到怜悯。

那日夜里,宵禁之前,身为外臣的谭璋已无理由继续留在皇宫后庭,曹皓仍未按照约定来见项琛。正装等待的两人面面相觑,直到仆人催促,谭璋只得离开皇宫,此日竟然虚度。

谭璋向梁王行礼告罪,跟随侍卫一路退至宫门,才看到了几个魏王近侍等在宫门外。

“魏王请主簿往王府议事。”侍从低眉顺眼,不论如何问,不愿意多说半个字。

谭璋无法,心中怨气深沉,却还是顺从地换了魏王车架,一路乘车进入王府。

魏王府全不似那人在外城修建的宫殿那般逾矩,主人的妻子家小也不在此处。谭璋在府衙门前下车,跟着侍从进入前院,望见空空如也的亭台画廊,他心中觉得不详,但想着魏王忙到现在也该尽兴了,便大着胆子跟仆人进了内院。

“大王。”谭璋欠身行礼,不待回应,便自行直起身来,他看着曹皓侧卧在榻,鬓发松散、神情餍足的样子,讥讽道,“大王贵人忘事了。”

曹皓望着堂下人不满的神情,才收拢了动作,端坐着笑道:“请先生坐。”

谭璋是魏王近臣,字子右,年近三十,长七尺余,白皙,美容颜,眉目秀朗,博通经史,官至丞相主簿。其人出生江南望族,年少便举孝廉,被中书令薛丰看重,举荐给魏王,自此常伴左右,成其在朝党羽。

“大王何事弃我于无信之地?”谭璋坐在下座,问道。

“啊,子右何出此言?”曹皓半眯着眼,举起桌案上酒杯,笑着抿了一口。

“梁王等候日久,大王今日又叫我前去劝导,自己却不来,这是何道理?”谭璋见曹皓神色自然,才敢微微动怒道。

“哦,陛下留我讨论军机要务,聊得兴起,一时晚了……对了,江东的囚犯,已经运到哪里了?”曹皓正眼看着谭璋今日穿深青色朝服,烛光下一张美人面庄重自持,与皇帝假意顺从不同,此人与朝中许多朝臣,真心顺从于他,指望能从他身上谋取名利,更有甚者,指望他扫清域内、成就万世太平。

曹皓看着那人的侧脸,若有这样大的指望,可舍得用什么来报答呢?

“……已在大王的紫芒宫中,逆臣裴恢已按照大王命令,安置在内院,三子及其家人尽已屠戮,除了……”谭璋看着曹皓越发放肆的神情,不免为自己今夜的处境担忧,说话也犹豫起来,“唯有裴元之妻王氏被世子看重,已经纳为房中人了,大王回去紫芒宫时,可以召见世子新妇一看。”

“好小子,动手何其快,这样急色,真能担当大任吗?”曹皓笑着摇头,从榻上站起来,不及穿鞋,快步走到谭璋身侧,将他拦腰抱起,谭璋吓了一跳,只得抓着曹皓臂膀,堪堪稳住自己。

“子右,多年不见,平日只有书信往来,又大多是公文官事,孤许久不曾亲近你了。”曹皓抱着男人颠了一下,缓步将他带至床前,笑着调戏。

“大王!我,我长久不曾侍寝,只怕怠慢大王,请容我……请,这如何使得!”谭璋羞愤焦急,深恨自己踏进魏王府的大门,他想挣扎又不敢触怒此人,双手紧抓着曹皓衣袖,脸颊通红地胡言乱语起来。

曹皓路过烛火柱前停留了片刻,盯着谭璋的脸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吹灭烛火,他踩着地毯揭开床帏,将谭璋扔在床上。丞相主簿惊慌地叫出了声,被曹皓扯掉玉带时,才识趣地闭嘴了。

“子右才学出众,今日的官职确实低了,明日我便上书陛下,举荐你为太常卿,加封楚量亭侯。”曹皓压在谭璋身上,听他恐慌地直喘气,便好心用言语宽慰,见谭璋神色转常,这才欺身而上,咬着他的唇瓣舔吻起来。

魏王势大,早晚有吞咽项楚王朝之志,其人狼子野心,行为自然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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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曹皓啃咬着谭璋的嘴唇,一条长舌大肆侵犯那人的口腔,谭璋口不能闭,来不及吞咽的涎水涓涓而下,落在他脸颊脖颈间。

谭璋忍让多时,终究是羞愤难平,侧身擦去胡须间津水,烛光不能掩盖他通红的皮肤。曹皓看着喜欢,拉开他的衣领,将外袍脱去,隔着中衣,从后按揉谭璋胸部,一边舔弄那人耳垂,一边扒开他的裤子,谭璋由侧身变成躺在曹皓身下,眼看着魏王将自己衣衫一件件脱去,堆在地毯上。

谭璋要哭不哭地盯着那些杂乱的衣物,直到曹皓撤下他的亵裤,将阳器顶在臀瓣上时,才羞愤地转过头去,泪水破防似地涌了出来。

“子右常不在孤身边,不记得孤的习惯了,入夜正是兴致高昂时候,小皇帝伤又伤不得,如何使我满足?”曹皓俯下身舔吻谭璋侧脸,将肉器按进他臀缝里顶弄。

谭璋颤抖不止,赤裸的手臂抓着床垫不放。他想起初入曹府时,虽然知道对方狼子野心,却不曾想到自己会成为他床上玩物。终夜放纵后,他还慌张跑去向老师求救,不想对方也是恶狼口中咀嚼过的残羹,等他再问其他人等,才知此人胃口何其大,整个朝堂,资质上乘的,几乎不曾叫他淫污了个遍。

在那之后,曹皓每每求欢,皆附赠金银无数、名利无边,谭璋即便怨气冲天,想着那人越发浩大的权势和自己的前程,只能捂着鼻子忍受了。

“大王,”谭璋哽咽地承受曹皓抹着香膏的手指不断顶弄,颤抖着接受了事实,他尽力扭过头去,想对着曹皓的眼,看他要戏弄自己到几时,“臣前日身子不适,至今未愈,请大王怜惜。”

“嗯,孤自然怜惜你,你还要为我做事呢,还能把你弄坏了不成?”曹皓说着,掐着他的后颈叫他躺平了,自己一边加快了手指的顶弄,一边在身下人的背上舔吻啃咬,将白皙顺滑的美背咬得斑斑点点,这才松了挟制,微微坐起身,将手指从那流水不止的后穴里拔出来。

谭璋早被刺激得双目失神,忽然被身后人松开,一时间觉得又冷又空,渴求地呜咽出声,神志清明时又想起这是前戏结束了,便开始惶恐,以至于曹皓握着孽根,顶入他的后穴时,谭璋忘记了遮掩,竟欢畅地呻吟了起来。他松开了紧抓软枕的手,翻着眼,跟着身后人的顶弄呻吟,想起礼义廉耻,又闭了嘴,被刺激得浑身颤抖后,汗流不止地绷紧了身体,绯红的脸上又有笑又有泪,也不知他高不高兴。

曹皓在他身上冲刺时,谭璋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在三年前出生,正是曹皓南下远征,离京城后的两年。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人的阴影,成为朝廷中堂堂正正的任职官员。只要魏王不在朝中,他和所有朝臣都会装作相信皇位上坐着的孩子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其实上下朝时,他都会偷偷观察同僚,看着他们的体态和面容,不知这些人中,有多少曾是魏王入幕之宾?他们也会像自己一样尖叫着被那人肏到神志不清吗?谭璋对这样的想法愧疚异常,所以每当有朝臣邀请其休憩时同游,他都会委婉拒绝,从不与人深交。

曹皓抓着谭璋的头发,浅退深入地抽插了数百回,终于是抓着身下人的臀,蛮横地吼着,将不曾对小皇帝展露的狠厉施加在谭璋身上。他射精后粗喘着将谭璋抱起来,让其转过身来以便能衔着他的唇瓣亲吻,谭璋散落的青丝凌乱地随他动作抖动,直到曹皓兴致又起,将人仰面放在床上,才看见谭璋通红的脸上泪痕遍布,胡须被汗水粘在一起,双目无神地瞪着前方,若非还有呼吸,倒叫曹皓害怕把人肏死了。

“子右,卿可无恙耶?”曹皓为他打理了一下头发丝,将那人大腿抬起,作势便又要插入。谭璋随他动作便微微转头看着他,笑着点头。

“无恙就好,子右还是不蓄须时好看。”曹皓笑着抓了一把谭璋的脸,忽然把孽根整根插了进去,谭璋仿若窒息一般绝了呼吸,又在曹皓俯下身亲吻的时候主动迎合,两人抱作一团,交合处淫液粘连不断,往来声滋滋不绝。

中书令罢朝后受魏王邀请,乘魏王轿辇入其宫室,同席而坐,由将军郭化亲自护送,众臣看在眼里,皆敢笑不敢言。

薛丰,字越卿,现任中书令,受爵分山侯。十年前朝廷宦官作乱,各地诸侯谋反,曹皓救主还朝。薛丰听说此事,便对曹皓憧憬非常,当夜便从温侯裴恢手下辞官,奔波半月,风餐露宿才投奔了曹皓,此后留在皇都,尽心社稷之余,却也广结党羽,为魏王呐喊助威,若没有他,曹皓不能坐稳江山。

“大王今日放梁王归乡,不怕他一去不归吗?”薛丰放下手中杯盏,神色愉悦地淡然笑道。其人年过不惑,齿发不衰,浓眉长须,体态清贵。

曹皓在他身旁品茶,一时无话。

薛丰见状,了然地闭目,道:“陛下欲图蜀地,希望借兵于梁王。”

“哎,只是项氏贵族各自偏安,皇帝不能挟制。征讨江东已经耗尽兵力,想要再发兵攻进天府之国,何其难也!”曹皓抬眸,忧愁地叹道。

“魏王姿容雄壮,运筹帷幄,人皆仰望。既有江东新胜,正是国内士气旺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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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如今蜀地项律私自称王,立足未稳,正是征讨的良时,若不趁此良机,一举平定海内,大王万世英明便要被埋没了。”薛丰闻言,便顺势迎合道。

“知皓者,唯有越卿。”曹皓握住薛丰右手,戚戚然叹道,“有越卿此言,孤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定要将蜀地贼寇清剿干净,还楚国一个安定!”

“那大王何故在皇都踌躇不前?”薛丰见曹皓言行有亲昵之态,抽手放于腿间,问道,“这不是贪图安逸、偏安一方是什么?大王有何难处不能问我等?”

闻言,曹皓以手掩面,哭道:“孤有报国之志,没有可用之人。文忠年初病逝,留德前月告老辞官,军营中,何其孤寡!”

薛丰闻言,收敛了笑意,他取出手巾为曹皓拭去泪水,问道:“大王可是看中了何人?”

“令君知我,”曹皓握住薛丰的手,“南都太史重,字贞佐,是裴恢手下谋士,与孤大战中屡屡建有奇功,使我军不能前进。其智谋、为人皆声名在外,孤爱慕其忠勇,他却不肯为我所用,若非裴恢就在我手,此人只怕死也不愿听我说一句话。”

“大王莫非要臣去游说?”薛丰暗自叹了一口气,问道。

“正是,若非令君,天下何人能说的动他?有此人,孤破蜀有望。”曹皓起身,笑道。

“大王有荡清海内的雄心,某自然竭力为大王效劳,”薛丰点点头,“只是梁王……”

“陛下已经承诺,定会说服梁王借兵,因此孤放了项琛出宫。他妻子老母和两个兄弟皆已被我拘留,想来不会有何差池。”曹皓冷笑一声,他话语中的谋逆之意属实让薛丰不安。中书令助魏王,却并不想改朝换代,他愣神看着曹皓,不知这位高权重的魏王还留有几分过去的少年志气。

十年前,先帝于深宫中突然暴毙,太子被宦官抱出皇城,失踪三月有余。太后开始时发诏寻找,许久找不到,便有了另立天子、垂帘听政的打算。曹皓当时正是殿前金吾卫,奉命于皇城内外寻找,数月不曾休息片刻,在宫中使者传令停止寻找的当口,独自抱着衣衫褴褛的太子项慎骑马回宫,这才消了太后另立新君的打算。

世人皆传言曹皓得新帝器重,日夜守护在其身旁,皇宫中魑魅魍魉,才不能近的皇帝陛下的身。

那时尚未册封温侯的裴恢听闻此事,漠然良久,他对着新得的谋士薛丰说道:“我与曹皓幼年相识,我两皆是名门之后。他自认为武艺了得,要进宫侍奉圣上,想来比不上我广交善缘,可以官运亨通。如今他捉得金乌,便要一飞冲天了。”

薛丰听此言,对裴恢厌恶非常,回家便写了请辞文书,往皇城而去。那时曹皓因救驾有功,刚被封为左都侯,负责守卫皇城。薛丰在深夜寻得曹皓住宅,便言明要“献身于他”,曹皓听了好笑,以为少年发了癔症,又或只是为他救驾之功前来攀附的庸人而已。但两人关门详谈,曹皓听他分析时政、讲述利弊,才知此人当真有才,能助他作一番事业。

此后,伴随着曹皓日渐隆重的身份,薛丰的地位也节节攀升,不到而立之年,他已位列三公。随着地位攀升,薛丰愈加能感受到曹皓逐渐显露的野心和欲望,他时常能感到不寒而栗的恐惧,每当这样的感觉浮现,薛丰转头便能看见曹皓盯着他的露骨神情,不加掩饰的猜疑透过他的双眼传来,曹皓无言地审视薛丰,像是在看他是否当真没有二心。

这样的折磨常常叨扰地薛丰寝食难安,他总是梦见曹皓厌恶了他,为他捏造罪恶,将他打入死囚,全族因此遭祸……

薛丰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汗流浃背地推搡着枕边人,他的妾室以为自己惹怒了家主,慌忙请罪中,将衣裙脱去,想要用欢好之事,使夫君息怒。薛丰看着在他身上起伏呻吟的爱妾,情热中有了去衣请罪的念头。

“主公厚爱,某才有今日,您若能消疑心,某愿奉献所有。”于是在被册封为分山侯的当晚,薛丰近乎惶恐地登门拜访,誓要让曹皓明白自己的忠心。他屏退左右,只在床边留了一盏晦暗的烛火,将身上衣物一件件褪去,惶恐不安地站在床边,等待着曹皓享用他。

曹皓坐在桌边看他,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诧异,薛丰窃喜地端详那人胯间的凸起,曹皓当真对他有意的事实让他缓过一口气来。

“主公……宽衣吧。”薛丰抱臂坐在床边,他通红着脸,渴望被曹皓侵犯了去,这样不仅能证明自己确实忠心,更能做实了曹皓强占臣下,御下失态,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那人进言而不必担忧自己言语无状,触怒对方。

这样想着,薛丰放开了手臂,将自己全部的身子展示出来,衷心祝愿曹皓能用他广为人知的残暴对他。他仰头闭着眼,为明日的进谏打个腹稿。

他感到那人站起来,走近,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纵情宫闱,欺辱陛下,宠幸臣下,实非正道……薛丰感受到身上人的触摸,万分恐慌地睁开眼,与走近的曹皓对视。

原本只是抚摸肩膀的曹皓在他睁眼后笑了起来,抓着他的腰将薛丰抓着扔在床榻上,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倾身压在薛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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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实非正道!实非正道!”薛丰不受控地落下泪来,他苍白瘦削的皮肤上泛起嫣红,羞耻感在躺下后达到了顶峰。他无措地抓着曹皓的衣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别害怕,一切都会如你所愿。”曹皓笑着为薛丰梳理头发,他轻轻地舔吻谋士的脸庞,怜惜地按揉对方起伏的腰腹,却在薛丰冷静下来后突兀地吮着那人微张的唇瓣啃咬,频繁套弄他的性器。薛丰被他刺激得头晕目眩,尚且湿润的眼睛里掉落许多泪珠,皆汇入他黝黑的长发里。

“越卿抱负不凡,不专洁身,与孤敦伦,是有何所图?”良久后,曹皓将薛丰上身抱起,将手中淫液展示给他看,巧笑着问道。

他回答了什么?薛丰许多旧事记不得了,但却清楚知道昨日谭璋留宿魏王府的事,曹皓久不在朝,一朝回宫,竟不先来见他,可知自己智力匮乏、老态龙钟,不能再得魏王青眼相待了。

两人相对无言,魏王府中灯火通明,曹皓看他眼中全无情意,想来也是对他这些年私下的动作厌恶非常了。薛丰有些沮丧地站起身,便要行礼告退。

“令君,”曹皓见状也起身,抚着他的手臂说,“天气湿寒,多添衣物。”

“是。”薛丰看了魏王片刻,转身离去了。

看着薛丰退去,曹皓静坐良久才起身往后堂中去,穿过廊道,推开两重雕花铜门,掀开拔步床的幕帘,见皇帝项慎着浅蓝宫衣,端坐床沿,以手抚摸床上一以红线捆绑的赤裸少年,神情颇为悲戚。他看见曹皓走近,便以袖拂面,落下一滴泪来。

“爱卿,梁王实在不听我所言。今将他献上,公可自便,莫再生刀斧之念。”项慎凄然垂泪,侧身掩面哭泣,床上梁王项琛裸露体态,便全数入了曹皓的眼。

即便久在风月场中,这样的景观也是少能看见。曹皓皱着眉头,上前端详着红绳捆绑的少年,细看之下,发现那人竟真是梁王项琛。他细嫩的皮肉被绳索勒得红肿,顾自胡乱粗喘,在床上左右摇头,纷乱的湿润发丝黏在肩颈,神情也是极不清晰的模样。

“陛下这是怎么了?”曹皓伸手探他的鼻息和体温,果然觉得项琛呼吸急促,体热异常,他下身抬头的性器更是亢奋,兴起后近六寸的粗长不可谓不傲人。

“梁王言行无状,殿前失仪,魏王所言一一应验了。”项慎掩面拭干泪痕,看着曹皓装模做样的惊讶神情,忍不住冷笑着遮住面孔。他出入皆要魏王同意方可通行,曹皓若是不知缘故,世上还有人能知道吗?

“那陛下将他绑来,又是为何?”曹皓看着皇帝,问道。

“梁王不肯借兵,让他做你的贱妾吧,他一定会顺从的,”项慎侧身将项琛抱在怀里,泪眼婆娑地说道,“到时爱卿便能有兵力收复蜀地了。”

曹皓闻言,笑道:“床事可不能迫人妥协。”说着,轻柔地用手巾擦去项琛额头的汗水。少年似乎想对他怒目而视,但他全身无力,神情柔和,全无威慑。

“奸贼!奸贼!”项琛口中呢喃,说话间都收不住自己的涎水,披头散发,皮肤通红,显得十分可怜。

曹皓漠然,他伸手解开了梁王的束缚,将红绳解开,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把倒出的药丸放在项琛唇边。

“什么?”

曹皓看着两张相似的清俊面孔,一个惧怕,一个愤恨,叹了口气,强行将解药探进项琛口中。

“陛下放心,我取来蜀地,您仍旧是楚国当之无愧的皇帝。”曹皓抓着项琛乱动的脖颈,将手指伸进他的喉咙中逼迫他吞咽,眼见项琛果真咽下药丸,这才松了手,笑着说道。

“爱卿又在戏弄朕了。”项慎表情僵硬,愣神后便松了眉眼,装出十分乖顺的模样,对着曹皓摇头微笑。

“陛下,薛丰教你秘发讨贼文书,想要在我远征之时联合河北军复位,是不是呢?”曹皓眼看着项琛神色复明,笑着捏他的脸颊,项琛勉强抬手打掉了他的手,支撑着从项慎怀中坐起来。他情欲微消的脸上满是愠怒,不论是对皇帝,还是对魏王。

“陛下觉得梁王无用,想将他舍给我,好让我放心,是不是?”曹皓调戏似地说出口,便见项琛对项慎握拳,笑着将梁王抱在怀中,取了他一缕青丝把玩。

“你个无耻老贼,放开我!”项琛恢复了体力,怒火便忍不住要发泄,他的胸膛起伏不定,眼睛被气得通红。

“我猜猜,嗯,是秦昭侯项萱奉命统领河北兵马,薛丰做内应,只要我渡过长江,你们就可以联络江东裴恢的残余叛党,将我困死,啊,再加上蜀地的项律,我不就和过去四面楚歌,不得不在江边自刎的汉王一个下场吗,是也不是?”曹皓困不住怀里乱动的项琛,便将他托腰抬起,扔在皇帝身上,项慎大叫一声,被重重推倒在床垫上。

“皇弟息怒,且息怒吧……曹皓,你说还政于朕,是什么意思?”项慎听了曹皓保全他皇位的承诺,之后的话便怎么也听不进去了,他不耐烦地把项琛推开,跪行到曹皓身边,急切地抓着他的衣袖,激动地粗喘起来,“你是说,待天下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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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还政?”

“皇帝,老贼胡言如何能信?你要有脱身之法,自去!我今日便是死在此处,不能叫老贼得逞!”

“梁王休得放肆!魏王……魏王年不过四十,仪容甚伟,如何便老了……魏王是国家栋梁,魏王,你说的真不真呢?”项慎像是得了救命的稻草,抓着曹皓的衣领不放,他的面色比吃了春药的项琛还红,紧紧地靠在曹皓怀里,双目皆是疯狂的喜色。

“若爱卿果然忠于国家,我将判臣的一应姓名皆告知爱卿,魏王杀了他们,便可消气了。”项慎以手抚摸曹皓胸膛,脸上竟是全心全意的爱慕之色。

他已是做惯了曹皓的笼中鸟,骤然密谋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曹皓数十年如一日的陪伴早已让他刻骨铭心,若魏王当真不会谋反,他安然承受曹皓辅佐,便再没有什么可不满的了。

“皇帝!”

“陛下这下便满意了?梁王既然已经醒来,你们都可以回宫去了。”

“曹皓!你言而无信!你十年前就说过对我生死不离,你敢走?!”项慎眼见着曹皓起身离去,对他好似全无兴致的模样,不觉心头火起。他骤然起身,修长瘦削的身子发了狠劲,抓着曹皓的腰带,将他猛地扔在床上。

“今日你若是不肯连朕和梁王一起肏舒服了,你便不是个男人!”说完,项慎冷笑着抬起头,看着项琛,讥讽道,“朕与你叔叔已经商量好了,不论魏王要不要你,事后定将你委身于他的事传遍四海,到时你颜面扫地,也休想继承王位!”

“项慎!你!你……”

“哈,直呼朕的名讳,罪加一等,曹皓,你听到了?听朕的命令,先狠狠肏他!替朕出一口恶气。”

项琛闻言,怒不可遏,他赤裸着身子,跨步踩在曹皓肩上,面目狰狞地抓着皇帝的脖子,即刻便要替列祖列宗诛杀这个目无纲常、胸无大志的不肖子孙。项慎也不饶人,他全不似过去在曹皓面前表现的软弱、顺从,他抓着项琛手腕,发狠了似地掰开他的桎梏,一拳打在皇弟的脸上。

扭打间,项琛踩着曹皓的胸膛,被魏王拽着脚腕推倒在床垫上。慌乱之下,曹皓压在了他身上,一边推开还要来打的项慎,一边仍旧用红绳把梁王双手捆绑起来。推搡间,曹皓瞥见梁王股间翠玉一闪而过,将两片细嫩臀瓣掰开,正看见那人后穴里塞着根粗长玉势。

“放开我,啊!你们安敢如此?我要杀了你!你不许碰我!”项琛感到曹皓将手放在股间,哭喊着不动了。

曹皓看了一笑,难怪梁王解毒后仍旧阳根不倒,兴致原来从此而来,这样想着,他便将玉势整根拔出。项琛像是受了大刺激似地尖叫一声,俯在床垫上颤抖,他轻轻地抽泣起来,腰背和手臂上条条肌肉抽动不止。

曹皓将他翻过来,发现他双目紧闭,面上绯红,泪水伴着汗水在他俊俏的面孔上泛着光。项琛的发丝胡乱散落在上身,下身又是一片粘腻的淫液,抽动的性器垂下,仍是红肿痉挛的模样。

曹皓看着眼热,被少年难得的萎靡情态勾起了兴致。

“陛下如此说,少不得孤要出力了,梁王,孤要冒犯你了。”

“你敢!我要杀了你!”项琛气喘吁吁地谩骂着,使劲啐了一口在曹皓脸上,笑盈盈地在床垫上翻滚,却始终挣不开禁锢。

曹皓浅笑着抹去脸上的口水,将手指塞在项琛的嘴里。梁王躲闪不过,便咬上了他的手指,狠狠地盯着曹皓,那红绳不知是什么材质,这样的壮儿郎,竟也挣脱不开。

项慎幸灾乐祸地趴在曹皓背上,亲昵地揽住他的脖颈,在老男人的耳边煽风点火,“再喂他吃一颗药吧,魏王。”

眼看着曹皓的手指被咬破了,涓涓的血液流淌出来,无一不落在项琛口中,他咽下一些后便感到恶心,松开了嘴,急忙将口中浊液吐了出来,溅在曹皓的衣衫上。

“项琛,如今你要如何?若是与我们成了好事,孤也会庇佑你,定不让你受人欺凌,若实在不愿……你今日便死在孤的床边,世人会知道你忠勇、不畏国贼的。”曹皓微微侧过头,在皇帝陛下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项慎附和着伸出舌头,两人口中水声绵绵,梁王看了,大受震撼。

“你的爵位,朕会封给你的弟弟,不必担心香火断绝。”项慎笑着起身,将身上的衣衫一一脱下。

曹皓看了他一眼,从床底取出一柄暗黑长剑,抽出剑鞘,宝剑锐利,铮铮有声。魏王将它抵在项琛脖颈上,沉默地垂眸看着他。

项琛也抬头盯着曹皓,那人肃穆庄重的神情好似在给他送终一般。曹皓身后,那恬不知耻的帝王脱去了中衣,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抱着魏王嬉笑,像是只等他一死,两人便要在他尸骨旁鸳鸯交欢。而梁王陛下,只是这世间最轻贱的奴婢一般,死了便死了,谁都不会受这破事的影响。

项琛低头,眼见着利刃一点点割开他的脖颈,鲜红的血珠从他跳动的血脉中流淌出,伴随他的志向、他的抱负、他的雄心和野望,挚友、亲朋都将他忘却,项琛不过是世间最渺小的尘埃,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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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割开血肉后归于平静。

“不,魏王不要,我愿意就是了。”项琛害怕了,他恐惧地摇着头,凄然哭求着。雪白的皮肉从此便算遭了玷污,再没有干净的时候了。

项慎嘲讽似地笑了笑,伸手将曹皓的玉带撤下。堂堂帝王亲自侍奉臣下宽衣,他握住曹皓已然半硬的性器,殷切地搓揉着,笑声止不住地从他口中溢出。

曹皓扔了宝剑,俯下身来舔弄项琛的脖颈,将他的伤口舔舐得滋滋有声,项琛被这酸痛刺激得瞪大了眼,不自觉地抱住了曹皓,回过神时,那红绳已经被身上人解开了。

“魏王……”项琛惊讶地呢喃着,看着曹皓低头,他便也低头,两人皆以赤裸相对,曹皓的肉根被他自己握在手里,已然是昂首顶在他的后穴上了。

性器一寸寸地顶入,项琛便痛苦地摇着头,他难耐地推搡着曹皓,想要从被撕裂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曹皓才不管他难不难受,是不是雏儿,麻烦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已不耐烦起来,将孽根直插到底后,曹皓笑着拍了拍项琛的臀瓣,将他的下身抬起,试探着摩了摩,便大开大合地抽插了起来。

“梁王忍耐吧,孤自便了。”曹皓抓着项琛的脖颈,让他近乎窒息地忍受身下的顶弄。至尊者的屁股或许总是比文官武将的更紧实一些,曹皓爽得了不得,他转头吻了吻身后的项慎,更加用力地抓着梁王的胯骨顶弄,听着水声涓涓,感受着那小洞的紧实包裹,他心中便十分快意。

“魏王……”听着项琛的呻吟,项慎便越发难耐起来,他近乎是嫉妒地盯着仰面流泪的梁王,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和肉身,后穴便传来饥渴的酸涩感,他跪了下来,从背后抱着曹皓,呆愣地等待着属于他的侍奉。

项琛哭得流不出什么泪来了,他神情麻木地盯着身上人,曹皓随便的一下顶弄都叫他战栗不止,他抓着身边的衣带,也不知是属于谁的,整个身子都酸痛得很,曹皓的性器顶着他的肚皮凸出一块,一下下地叫他破防,想叫又不知叫什么。

是啊,皇兄都屈服了,他能做什么?项琛头晕脑胀地吐着舌头,不知自己这是做什么。项琛的视线里,驰骋在他身上的曹皓正与皇兄亲吻,那金枝玉叶的帝王像鸟雀一样乖顺,勾在曹皓的肩上,愉悦地笑着,逗弄着,将自己与列祖列宗的尊严尽数毁灭,留下具残破的身子,被台阶下的恶狼吞噬入腹。

“温侯,请。”魏宫内侍带着昔日称霸一方的江东裴恢进了一间华贵宫殿,皆低头快步,安静谦卑,殿中隐隐传来说话谈笑声。裴恢自知只有那人才会召见自己,心中已然麻木,过走廊,开房门,正瞧见曹皓端坐上座,下有妇人、少年若干相伴,房中人听得动静,皆扭头来见,听侍从称来人为温侯裴恢,大多移目转头,不肯直视那人。

“大王。”殿中安静下来,裴恢漠然行礼,听曹皓唤他平身,缓缓抬起头,正视堂上人,见曹皓披华服,带高冠,座下稚儿幼女无数,妻妾侍从千重,皆依次排列开来,或坐或立,将个殿堂占了个热闹,他无声地向前几步,对曹皓道,“大王宫中女眷甚多,恢不敢冒犯,请求告辞。”

曹皓大笑几声,让屋内许多人难堪,他指着自己的夫人贺氏身后一位娇媚妇人,比划两下,道,“这是你从前的媳妇,如今嫁给我儿,便是做了孤王的媳妇儿,你们昔日亲家,怎不相认?”

王文礼闻言,苦着脸低下了头,却也不得不走上前,对着裴恢欠身行礼,道温侯日安。裴恢见状不觉微愣,抬头看着堂上安坐的曹皓,悲伤地想,你我这般交情,即便兵败被囚,何至于凌辱至此?

裴恢盯着曹皓许久,见他不为所动,又想起江东基业,自家骨肉与臣子、将军们的性命,十分忍耐才忍下这口气,对着王文礼点头以示回应。曹皓于是大笑起来,起身将裴恢拉起,使他与自己同坐一把座椅。

裴恢看着堂下众人莫测神情,深以为耻,见曹皓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更是裂眦嚼齿,脸红眼润,他低头看着自己被人抓着的手,默然不能言语。他们皆是戎马一生的武将,两人的手自然不可谓不沧桑,尤其是魏王陛下的手,曹皓昔日于宫中侍奉项氏贵族,朝夕不得暂离,之后十数年来北征南战,其人其身,如雨中浮萍,受百般打压摧残,早已不复从前模样。

于聒噪、压抑中,裴恢不得不幻想些过往的美好之事遮掩视听,他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魏王,见人神情漠然、直视前方,半张脸都被浓密须发遮掩,细纹褶皱遍布,虽双目炯炯,人已有衰老之态。他浅叹一口气,想起些旧年岁月来。

曹皓为大司马曹洛之后,其祖父曹谦为宫中宦官,本家原是邺城夏侯氏一脉,夏侯连将第三子送与曹谦为养子,改名曹洛,因有曹皓。裴恢想起两人昔日曾于京中太学里同师论道、起坐不离,那时曹皓看重自己出生高贵,言行举止皆低顺谦和、处处礼让,裴恢见他知礼,也便看重他些。

曾有一日,两人于京城外近郊骑马游春,裴恢对身后数十个护卫随从深感不满,他挥手示意曹皓靠近,在他耳边低语,要求他设法将人引开,他要自己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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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皓那时未有官职,穿红衣、裹发带,稚嫩淳朴、低眉顺眼,对他满是讨好姿态。那人的碎发因颠簸从发冠中散出,沾染汗水。其人端得如水晶一般,在郊外烈日之下,裴恢侧身盯着他微微发红的耳垂,见人皮肤白嫩无比,又有一两滴汗水随发丝而下,暧昧非常,他坐于马背之上,不免心狂跳不能止。

“去吧……”

裴恢听着那人的声音才从旧梦中回神,曹皓脖颈间一条狰狞疤痕在胡须间若隐若现,他眷恋地回忆着曾经的少年郎,不曾有妻儿、官爵,不曾权倾朝野,只需他一个挥手,便殷勤地凑过来,设法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他回过神,失望地盯着曹皓满是沧桑的侧脸,曹贼窃国欺主的恶名他也略知一二,更有甚者,他还命令臣下罗列那人从前重重不端之事,做成檄文,广发各郡。如今这人,再不如从前那般美好、顺从了。

请安过后,魏王亲眷大多告辞,硕大宫殿逐渐冷清下来,曹皓这才转头看他,抓着他的手也便松开了。裴恢若有所失地动了动手腕,低头无言。

“裴将军知孤召你,所为何事吗?”曹皓远比幼年时粗犷的嗓音让裴恢大为不适,他不再执着于旧梦,抬起头与那人细细端看,道,“只怕是为了让我劝说臣下辅政于你吧。”

曹皓闻言,浅笑摇头,“不是。”

裴恢闻言,颇感意外,他重又低头沉思一阵,道,“那是要我去蜀中劝降?还是往江东平定残党?”

“将军可往小了猜,君不费力气便能助孤王成功。”曹皓笑着挥挥手,宫殿中收拾茶水的侍从皆对主座行礼,抱着盘盒缓缓而退,裴恢见状,疑惑不能解。

“……我已是你笼中鸟,你要什么可以直说,何必戏弄我?”裴恢逐渐恼怒,他看着身旁的魏王,露出十分的不耐烦来。

曹皓见状,无奈挑眉,他轻柔地摸了摸裴恢肩颈,又来抓他下巴,手中动作轻浮,如逗猫狗一般,柔声问道,“王氏为我儿新媳,你高兴吗?”

裴恢闻言,双目圆睁,不能言语,曹皓伸手抓他脖颈来亲近,裴恢不能忍,怒而起身,连退数步,张口欲骂,不想有一人不告而入。裴恢见了外人,便不好发怒,他起坐不知位置,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怆然。

“温侯可去。”曹皓见曹严探究神情,绮丽心思也便少了大半,他见着阶下那人与自己几分相似的面容,心中便大不喜起来。

“温侯。”曹严见着那个男人从自己身旁匆匆而过,只得疑惑地对他行礼,他起身后转头看着座上的魏王,笑道,“父王,严不知父王驾临,有失远迎。”

曹皓点点头,问了江东降众情况,听得太史重已然妥协,不觉心头一喜,脸上神色也便好了不少,他重又叮嘱曹严好生准备,待他见过那人,再清点辎重、粮草,不日他们便要举兵南征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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