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航被我的话跟反应惊着了,愣了一下,才说:“没死,在重症室里,海棠,你还真想杀了他?我以为你就发发火就算了。”
我转动着眼珠子,盯着沈少航:“你也早知道霍厉延是霍容修,为什么连你也瞒着我?”
“海棠,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怀着他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开口?”沈少航为我顺背:“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你跟了他会幸福,若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当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嫁给他,海棠,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我沈少航发誓……”
“行了。”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再去听那些无用的话,我也怕他说出那份心意:“霍容修将可可带去了美国,沈少航,只有你能帮我,帮我找到可可好不好?”
沈少航并没有思考,一口答应:“好,我帮你找回可可,但是现在,你必须听话,好生休养,你不能再这么伤心,你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别到时可可我给你带回来了,你却倒下了,到时就真便宜了霍容修。”
我知道沈少航是拿霍容修来刺激我,让我撑下去。
如今也只有对霍容修的恨还有找到可可能支撑我了。
我攥着手心,冷冷地说:“我不会把可可给霍容修,不会便宜了他,便宜了霍家。”
沈少航说得对,只能养好身体,我才能有资本找可可,带回可可。
兰馨给我送来鸡汤还有营养餐,我都全部吃了,我只想能早点出院。
兰馨看着空碗,有点惊讶,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将空碗都收拾出去了。
沈少航怕我私自跑出医院,也怕我再闹出事吧,他跟兰馨轮流看着我,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
他们两人,从不在我的面前提霍容修怎么了,我也不去过问。
我疯狂的思念女儿,也陷在孩子没了的悲痛中,兰馨担心我会抑郁症再复发,让陈绍南给我做心理辅导。
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真是如人间地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整晚整晚的从噩梦中惊醒,梦到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梦到可可哭着找我。
一个人身体里到底能蕴藏多少力量?
不真正跌入谷底,永远也不会知道。
自然我也清楚,若没有沈少航与兰馨每天相陪,我也许真的就疯了。
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出院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刮着冷风,沈少航赶紧给我披了件外套:“先上车。”
我杵着没有动,抬头看着天空乌云,不知道我的孩子到了天堂吗?
兰馨过来,拉着我的手:“姐,先上车吧,你不能吹风。”
坐月子的女人不能吹风,不能哭。
可我流的眼泪还少吗?
这一具残躯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就是找可可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问很多遍沈少航,有没有可可的消息,像魔怔了一样,每天重复着重复着。
美国那么大,霍容修想藏一个人,哪里是这么容易找到。
沈少航让我放宽心,迟早会找到的。
我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来。
沈少航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车门关上,我偏头看向车窗外面,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好像看到了霍容修。